“如果真的完全按照時刻表走,那這一天也沒有時間去做任務了。”
短發女人思忖一番,提出了一種假設:“或許時刻表安排的是區域,比如供香,活動區域就是圍繞這間屋子的這一塊,而練戲,能探索的就是練戲的那一塊地方。”
陳知夏認可:“有道理,昨晚從戲台出來的時候我大致記了一下這兒的布局,各個區域之間都用連廊和花園隔開了,區域劃分很明確。”
其餘幾人也沒什麼異議。
王峰往旁邊瞅了瞅,壓低聲音道:“道理是有道理,但咱需要一個去試雷的。”
幾人隱晦的視線落在了獨自站在一邊的禾音身上。
一個新人最大的價值,就是在這種時候。
“他們是不是當鴉聾的。”烏茲懶洋洋地睨了這些暗戳戳想使壞的人一眼,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隱身了,“不對,他們看不見鴉。”
它馬上換了個說辭:“他們是不是當你聾的!”
“……”
禾音水袖掩著,咳了幾下。
怎麼總有人變著法的想讓她加班。
咳嗽聲刺耳。
她在算計一個無辜的病人,這個認知讓陳知夏有些心虛,她不敢再去看那個人,盯著地板問:“開嗓在哪個地方?”
“這誰知道。”寸頭大喇喇坐到了欄杆上,等著彆人給答案。
陸弛麵無表情地張開嘴,“啊”了一聲。
其他人:“?”
陳知夏反應過來,跟著“啊”了一句。
她大概懂他的意思,沒有NPC引路,沒有標識,或許意思是在哪兒開嗓都可以,既然如此就先試試,反正沒什麼壞處。
走廊裡很快響起了起此彼伏一片叫聲。
禾音渾水摸魚,混在裡麵打了個哈欠,就當是叫過了。
果然,等三叔“啊”完,武一又出現了,儘職儘責地完成指引NPC的工作:“今兒晚上是第一幕——小姐出門遇匪徒,書生舍命救紅顏,這開篇的戲,幾位莫要讓觀眾老爺失望。”
小姐,匪徒,書生,這三個關鍵詞一出來,就算在場的從來沒有接觸過戲劇,基本上也能推測出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最老土的那一套,窮書生和富小姐的故事。
陳知夏鬆了口氣,還好,副本沒有太為難人。
就在這時,她聽到那個新人問NPC:“什麼什麼小姐書生?”
這還沒完,那人不等NPC回答,又拋出了一大串問題:“戲幕要唱什麼?要演什麼?台本有嗎?演員角色怎麼分?”
武一:“……”
你怎麼不乾脆把副本流程要過去?
陳知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NPC就是個發布任務的,問他這些,合適嗎?
現場一片寂靜,這幾個玩家這會兒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禾音又開口了,雖然知道不大可能,但她還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唱戲有報酬拿嗎?”
不是,她窮瘋了?找NPC要錢?
短發女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疾步衝到禾音身旁,想去捂嘴,然而晚了,話已經出口,這會兒再讓她閉嘴也沒用了。
隻有烏茲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一個人既要騙玩家,又要騙NPC,拿兩份工資完全沒問題!”
這話過於離譜,武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馬上換了副陰惻惻的表情,恐嚇道:“那冥幣你要不要?”
哪知這人竟然很爽快地應了,“要,說好了,不能耍賴,每場都要給,最後結算。”
武一:“……”
等一下,好像有哪裡不對。
其他玩家:“……”
?
陳知夏看不下去了,提醒她:“隻有死人才用冥幣。”
禾音點頭,理直氣壯地扯了個理由:“那不挺好,你們說這裡會見鬼,有錢不就能賄賂鬼不殺人。”
眾人:“……”
很離譜。
但好像又有點道理。
有錢能使鬼推磨。
武一噎住了,越想越不對勁,他就過來走個流程,怎麼還需要自掏腰包,哪有人上班還給玩家倒貼錢的?
太窩囊了,他受不了這個氣,袖子一甩,丟下玩家自己走了,留下那些人麵麵相覷。
陳知夏眼神複雜,目光落在禾音身上,輕聲地問其他人:“那個NPC……是不是被氣走的?”
寸頭冷笑,“那肯定是被氣走的,什麼人才,跟NPC開口要錢,隻能說這個NPC的脾氣太好了,換成是我,這會兒她早該沒命了。”
顯然,他們這些旁觀的看的膽戰心驚,但是當事人並沒有這個自覺,甚至能看出她的心情很不錯。
短發女人皺眉,“問題是現在NPC被氣走了,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她怎樣都行,但是她的行為可能會連累我們幾個。”
陳知夏心底一沉,她說的有道理。
幾人不善地看向禾音,而後者一臉無辜:“腳長在他自己身上,走不走的怎麼能怪我?”
“還不是因為你說的那幾句話。”寸頭咄咄逼人,“你最好祈禱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撂擔子不乾。”
禾音默然,按流程走是工作,有指標的,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不乾活了。
“……難怪她會被厲鬼盯上。”短發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一整場看下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事兒不論怎麼看都荒謬至極。
她下本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人。
王峰看了也是直搖頭,小聲說:“我打賭,就她這種態度,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