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得避著點班主的人偶,不能讓上司覺得她是個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現在的狀況應該又是班主的操作,將這群彼此之間間隔不過三四米的人各自拉入了不同的幻境中,每個人看見的、聽見的都是不一樣的東西,但每個人周圍的環境是正常的,所以他們不會察覺出異常。
相比起另外兩個受驚嚇的人,陳知夏的反應是最小的,也是最先鎮定下來的那個,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她已經能克服恐懼和人偶交流了。
她問人偶:“你的意思是……現在這幅樣子都是班主害的?”
烏茲下意識地問禾音:“什麼樣子?”
禾音安撫了一下它,然後笑眯眯地湊到人偶麵前,盯著他的眼睛說:“什麼樣子,給我也看看唄。”
人偶:“……”
幕後操作人偶的班主:“……”
他真是上輩子欠了她了!
人偶一動不動,禾音就保持著這幅姿勢,無聲地和它對峙,僵持了一段時間後,班主敗下陣來,他是真不想再看見她那張笑著的臉了。
禾音眼中,周遭環境變回了彩色。
那人偶動了一下,臉上厚重的油彩逐漸消失,轉而變成了一張人臉,一張烏青的臉,嘴唇是深紫色,鼻口有乾涸發黑的血跡,一雙眼睛隻有眼白,顯而易見,不是活人。
他身上的戲服也變了,變成了一身短打,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抓的、撓的、割的、切的,傷口樣式很多,深淺不一,有些地方皮肉外翻,
人偶情緒激動,“是他,就是他!把我弄成了這副模樣,是他害死了我!”
有線索。
陳知夏心中一喜,順勢追問:“發生了什麼?”
人偶神色痛苦,兩隻手捂住頭,使勁地搖,“你會知道的,你會找到的……求求你,幫我解脫吧……小心班主!”
留下一句尖銳的警告後,他消失了,人偶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無情揚起竹條,“不好好練戲,偷什麼懶!”
細窄的竹條打人極疼,陳知夏吃痛,按下心底紛雜的思緒,乖乖繼續練戲。
這邊的戲看完了,禾音換個目標繼續,走到了王峰旁邊。
他前麵的這個人偶外觀比陳知夏那個恐怖很多,一整張臉皮都被割沒了,裸露在外的是赤紅的血肉和細小密集的血管;他嘴張著,裡麵的舌頭也被割掉了,說不出話。
人偶拉著全身抖的和篩子一樣的王峰,手一直指向旁邊那棟樓,嘴裡“嗚嗚”不停,十分急迫。
“彆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過,彆找我,彆殺我……”王峰怕的不行,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抱住頭,眼睛緊閉,根本不敢看它。
人偶一碰,他就會劇烈掙紮,兩條腿亂蹬逃出碰觸範圍,僵持了一會兒後,人偶也變得暴躁了起來,“嗚嗚”聲越發急促,動作粗魯,強硬地想拉他起來看自己指的地方。
王峰乾脆縮成了一個球,一動不動地裝死,怎麼都不願意抬頭。
雖然人偶沒有麵皮,但禾音硬是從那一團模糊的血肉裡看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烏茲抱著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