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已然入夜。
一輪圓月躍出墨染的雲海,將休息室方寸天地映得如同白晝。
寧迦漾眉眼帶著靡麗之色,慵懶蜷縮在白色床單上,一頭烏發鋪散著半邊枕頭,幾縷發梢垂落至床沿。
完美無瑕的嬌軀隻覆了層黑色襯衣,掩不住隨著她呼吸時起伏的曼妙曲線。
瀲灩的桃花眸沒有焦距,偏頭望著窗外那輪明月。
緩了許久,睫毛才輕眨一下。
商嶼墨從浴室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
不疾不徐地收拾完用過的幾個蜜桃味,順便把剩下的放到抽屜裡。
似乎打算留著下次繼續在這裡用。
一係列動作,完全對床上活色生香的美人視若無睹。
事後沒有親親,沒有抱抱,也沒有貼貼!
仿佛就是個完成kpi的工具人。
哦,不對,kpi也沒完成,全都奉獻給了蜜桃味。
寧迦漾對狗男人這出‘爽完了翻臉不認人’很是不滿。
她懶懶地抬起一雙細而精致的手腕:“你脫的,你穿回來。”
商嶼墨氣定神閒地關上抽屜,這才看向她,薄唇微抿起極淡弧度:“商太太,需要我提醒你,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嗎?”
寧迦漾:“……”
對。
她是來請罪哄人的!
靜默幾秒。
寧迦漾睫毛緩慢上撩,對上男人那雙清透無比的雙眸,仿佛將她一切心思都看在眼裡。
等著她上鉤。
頓時不高興了,小聲咕噥了句:“反正不是來跟你上。床的。”
“哦,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商嶼墨語調徐徐,“還以為商太太帶著那麼多作案工具,是……”
話音未落。
寧迦漾已經忍無可忍,從床上起身去捂他那張形狀完美好看的唇。
然而指尖剛觸碰到男人微涼的薄唇,身上隨意搭著的黑色襯衣順著綢滑的皮膚一路滾落至曲起的腿彎。
像是在雪白肌膚上綻開一朵濃鬱至極的墨色蓮花。
寧迦漾猝不及防,指尖順勢下滑——
順著他的薄唇一路至微微滾動的喉結。
陡然頓在哪裡。
明明感覺到了他眼底的幽暗深意,當男人雙手按住她纖潤肩膀時,寧迦漾以為他要將自己重新推到床上。
誰知。
他雙手學她方才那樣,順勢下滑,落在蜷起腿彎的位置。
而後,將襯衣提回她肩膀,又心無旁騖地一顆顆將扣子係好。
!!!
沒錯,就是係好!
活色生香的美人在懷,商嶼墨居然眼睛眨都不眨的給她穿衣服!
這是人乾事?
“你不行了?”
寧迦漾學著他的刻薄樣子,紅唇慢悠悠吐出四個字。
卻見他係到尾端的長指一頓,驀地順著黑色襯衣邊緣往裡,輕輕挑了下。
寧迦漾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上手。
黑白分明的桃花眸驟然浮上一層蒙蒙水霧,緊抿著下唇,“狗、男、人!”
幾分鐘後,商嶼墨慢條斯理地磨了磨指腹,居高臨下望著她,徐徐一笑:
“商太太,你不行了?”
“……”
這麼黑心黑肺的記仇精,憑什麼可以娶到仙女?
就不能讓讓她嗎?!
直到離開休息室。
寧迦漾才發現,辦公室門居然一直沒有鎖!
靠!
要是被人看到,那就是活生生的動作片啊!
還是片酬在金字塔頂端的女演員,傾情出演。
寧迦漾姿態慵散,坐在商嶼墨辦公椅上,閒閒地望著男人收拾地上那堆亂七八糟的小盒子和書籍病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辦公桌上就做了呢。
再次慶幸沒人看到。
寧迦漾藕白的手肘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把玩他的鋼筆,小嘴叭叭叭:“你後麵還有筆筒,嘖,都摔壞了,彆人還說商神清冷寡欲的,實則啊,平時跟吃不上飯似的急不可耐。”
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商嶼墨竟還雲淡風輕地嗯了聲。
放下手中東西,打算坐實這控告。
誰知,剛直起身。
突然——
辦公室門被推開:“商醫生,我來……”找你蹭網。
最近這段時間,秦醫生隻要晚上值班,都會來蹭網,早就習慣不敲門。
萬萬沒想到。
往常看到一絲不苟坐在辦公椅上看看病例的商醫生,此時居然變成了他女神!
臥槽。
他是不是最近熬夜反黑熬的出現幻覺了。
秦望識用力揉揉眼睛。
靠在辦公椅上穿著明顯是男士襯衣的,依舊是他的女神。
“嘭——”
是秦望識的手機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的聲音。
素來摳門的秦醫生顧不得他新換的手機,張大嘴,磕磕絆絆終於冒出來一句:
“女,女神?”
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極致尷尬的麵前,寧迦漾突然就佛了。
被忠實粉絲捉奸在辦公室,是種怎麼樣的體驗?
寧迦漾紅唇勾起一抹笑,支在桌上那隻纖細小手,宛如招財貓似的,朝著秦望識揮了揮:“秦醫生,真巧。”
巧嗎?
在自家醫院碰到光芒萬丈的女明星,巧嗎?
秦望識大腦徹底宕機,好半晌,才緩慢恢複運行。
下意識環顧四周:素來乾淨整潔堪稱全院衛生模範的商醫生辦公室,現在這些是什麼!
雖然他是單身狗,但也認識。
地上那堆——
是計生用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