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院院長看他的眼神,簡直比看光宗耀祖的親兒子還要熱切:“不錯不錯,以後這科學院就是你的天下。”
商嶼墨眉目怠散:“兩個月假期。”
院長噎了一句。
他原本還打算讓商嶼墨休息兩天,就回來上班。
靜默幾秒,他輕咳了聲:“嶼墨啊……”
商嶼墨看了眼許久未碰的私人手機,三個月商太太沒有來過一條的微信消息,眼神微凝。
忽而意識到寧迦漾那紙離婚協議不是鬨脾氣,而是認真的。
在院長苦口婆心勸他年紀輕輕,以事業為重,不要總是想著休假,等退休了有的是時間休假。
商嶼墨等他說完,指尖捏了捏垂落在腕骨位置的小玉虎,淡淡都喊了聲:“院長。”
院長:“怎麼?”
商嶼墨言簡意賅說出請假理由:“我太太要跟我離婚。”
科學院一堆大齡剩男,這大概是除了研究項目之外,院長最頭疼的事情。
乍一聽這話。
臉色驀地一變,懷疑是因為商嶼墨最近加班太久,才會導致人家夫妻不和。
立刻改口:“兩個月夠嗎,要不要再給你加半個月?”
噗——
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的陸堯。
boss為了假期真是拚了,這話都敢說。
“那就麻煩院長給我準兩個半月的假。”商嶼墨從善如流應下。
等慶功宴散了。
黑色賓利車廂內。
商嶼墨靠在車椅,神色平靜地聽陸堯彙報這三個月寧迦漾的行程。
包括她拍過的每一張雜誌照,都如數出現在商嶼墨麵前的平板電腦上。
男人長指滑過張張照片。
最後落在她曼妙纖細的身軀舒展優美的倚在黑色書櫃上那張,視線定住。
陸堯眼觀鼻鼻觀心,適時道:“明晚是《浪子》劇組的殺青宴,蔣導邀請您參加。”
作為投資商,最大的金主爸爸,這種場合,蔣導自然得邀請。
主要是蔣導真的很想見見,資方爸爸到底是冰清玉潔到什麼程度,居然見不得一點親密戲!
拍都不行!
這幾個月,蔣導差點被製片人安總折磨死,每每想要偷偷摸摸拍一場男女主角的親密戲,都會被逮住。
導致現在全劇殺青,連一場借位的吻戲都沒拍成!
商嶼墨自從上次致電老父親後,就成了這部戲實打實的資方爸爸。
蔣導邀請的自然也是他。
陸堯試探問:“您參加嗎?”
商嶼墨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陸堯秒懂:“這就給您定機票!”
“保證您可以第一時間見到太太!”
這話剛落,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心裡話,陸堯立刻閉嘴,生怕被遷怒。
畢竟三個月沒有見老婆的男人,說變態就變態了。
**
翌日傍晚,殺青宴舉辦點在南城最大的會館。
由於資方爸爸出席加買單,所以蔣導非常大氣的揮手包下會館頂樓極少開放的宴會廳。
極少開放的原因是太貴了,在南城這個小城市,很少有人會包下來。
此時。
宴會廳內已經眾星雲集,堪比大型晚會。
畢竟這部電影,很多演藝公司都恨不得把自家藝人塞進來打個醬油,露個幾秒鏡頭的角色都願意。
就連梁予瓊,都拗不過經紀人,還是出演了那個舅媽的角色。
連這種醜角都會有當紅女藝人搶破頭,可想而知,這部電影含金量多高。
梁予瓊為了有極致的反差感,今晚可謂是在造型上下足了功夫。
一身紅裙亮相,可謂是驚豔全場。
收獲無數誇獎,她正到處找寧迦漾,打定了注意要豔壓對方,“咱們女主角呢?”
有同劇組演員告訴她:“寧老師好像說裡麵人太多,去外麵透透氣。”
就在梁予瓊一邊到處當交際花,一邊找寧迦漾時。
寧迦漾提著裙擺,正打算去走廊儘頭的落地窗旁的休息區安靜會兒。
與梁予瓊那在顏色上用足了心思的紅裙不同,寧迦漾穿了條銀白色吊帶開叉長裙,手工縫製的亮片隨著她走動時,波光粼粼,低調又華麗。
纖細雪白的長腿隨著開叉的位置,若隱若現,從容自在地行走在燈光黯淡的走廊,莫名勾人。
偏偏她自己毫無察覺。
誰知,剛至走廊儘頭的拐角,迎麵撞到一具修勁有力的男性身軀。
寧迦漾搖曳的細高跟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幸而男人扶住了她的腰肢,順勢帶進了旁邊的包廂內。
隨著一聲響。
包廂門陡然被反鎖。
一係列動作又快又急,寧迦漾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抵在了冰涼的門板上。
頃刻間,呼吸溢滿了熟悉的冷杉尾調香,夾雜著淡淡的陌生酒味。
是他。
她怔愣了好幾秒,才適應了眼前的漆黑。
察覺到男人俯身,薄唇順著她脖頸緩緩往上,幾乎觸到她濕潤微啟的紅唇。
他微長的卷發一點點搔著女人又薄又嫩的頸部皮膚,讓寧迦漾忍不住往後躲了躲,秀致的眉心蹙起:
“商嶼墨,你喝醉了。”
她一字一句強調:“我們是未來前夫前妻的關係,希望你自重。”
商嶼墨淺色瞳仁變得幽深,緩緩站直了身子。
她果然,是真的想要離婚。
即便過了三個月,依舊沒有改變想法。
漆黑安靜的包廂內,隻有彼此靜靜呼吸的聲音。
寧迦漾望著他幾乎被卷曲額發擋住的雙眸,分不清他的表情。
但男人近在咫尺的麵容,呼吸一窒。
這卷毛狗東西,怎麼幾個月不見,越長越蠱惑人,尤其是微長的卷發,邪肆不羈,昳麗卻不女氣,眉目清雋淡漠,浸染著極致驚豔的男性魅力。
差點又迷失在他那張臉。
寧迦漾強迫自己冷靜:臉雖然好,可惜沒有心。
再好也不屬於她。
兩人就那麼對視許久,
下一刻。
商嶼墨清冽的嗓音低低響起:“為什麼?”
那天晚上沒來得及問。
他很想知道。
到底為什麼。
話落,男人帶著酒香的氣息,重新覆上了她的唇瓣,長指控製著她的脖頸,不允許躲開。
唇齒極快的交纏。
片刻,他垂眸看她:“你看,你並不厭惡我。”
商嶼墨,“所以,為什麼?”
寧迦漾烏黑的眸子清清透透,仰頭望著男人,看進他似是不解的眉目,冷淡道:“那你呢,你對我有感覺嗎?”
沒等商嶼墨回答,她便幫他回答:“你沒有。”
話音剛落。
卻見男人悶不吭聲地鬆開鉗製著她的長指。
寧迦漾以為他承認了。
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緊抿紅唇。
下一秒。
她冷下來的眼眸滑過迷茫:“你乾嘛?”
昏暗光線下,男人冷著那張俊美麵容,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衣扣子,露出冷白完美的肌肉線條。
烏黑卷發襯得他又冷又欲。
像極了一尊白玉無瑕的寶貝瓷器,隻適合用來供奉欣賞,偏偏他主動跑下神壇,甚至拉住她的手主動要求自己被玷汙。
商嶼墨握著她的手腕,扣在了腰帶位置。
細微一聲響。
男人聲線深沉磁性,緩緩道:“你看,我對你有感覺。”
寧迦漾:“……”
被他的操作震驚到了。
然後頓了兩秒。
寧迦漾抽出自己的手,往上,輕輕點著他胸口的位置,桃花眸恢複風平浪靜:“身體有感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