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次,再次被姬太平轟飛的書生,這次僅僅被轟飛至三丈,隻是整個人看起來也在瀕死邊緣,艱難起身站在原地也已經踉踉蹌蹌甚至有些站不穩了。
“我們真不出手嗎?”
站在半空中的趙德柱有些焦急道:“在這樣下去,二長老怕是要被姬太平活生生打死了。”
“不會。”
趙德柱的師叔,此時渾濁的眼珠中閃過一絲震撼喃喃道:“二長老不愧是曾經的大夏第一劍修,他竟然在通過姬太平殘留在他傷口裡的劍意,在感受對方的劍意,你沒發現書生身上的劍意已經愈來愈強了嗎?”
“甚至都無限逼近姬太平的劍意,馬上進入人劍合一的境界了!”
“這是極其恐怖的天賦”
“劍意蠶食傷口時帶來的痛苦是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這種情況下,彆說領悟對方的劍意,就連再次戰鬥都會變得極其艱難。”
“這樣說你可能聽不懂你可以大致理解為,有人在用沾染了劇毒的匕首給你的牛牛做淩遲,而你從強烈的痛苦中抓住那一絲爽感,並細細領悟。”
“一般的劍修天驕,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要想做到這一步,必須對劍有極致的渴望,有那種一生和劍孤獨終老的信念,才能敏銳的從那強烈的痛苦中,抓到那麼一縷劍意!”
聽見師叔對白衣的高度評價,趙德柱微微愣了一下,再次將視線投向下方戰場。
他倒是沒看懂這一點,隻是看出白衣在飛速進步,從一開始的被轟飛數十丈,到現在已經僅能被轟飛三丈了,金丹五層能和金丹一層打成這樣,已經足以證明白衣的實力了。
而這金丹五層,還是姬太平,大夏劍修天驕,不是一般的金丹五層。
雖然因為大夏氣運被剝奪,又心境大起大落導致實力會降落一點,但也比普通金丹五層強出不少。
而此時——
站在高空中的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嘲天宗弟子,紛紛麵色複雜的望向下方那再次爬起衝上去的白衣,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二長老的實力。
雖然肯定不如他們。
但隻要讓其成長起來,肯定又是一個可以越級戰鬥的劍修天驕。
二長老對劍的渴望太純粹了。
純粹至他眼裡除了劍,再容不下其他一物。
“.”
懸浮站在半空中的陳泅麵無表情的俯瞰著下方這一切,他很早之前就選中了白衣,不為彆的,白衣確實他遇到過最有天賦的劍修。
那種天賦,不是什麼詞條能彌補的。
是那種對劍極致的渴望。
什麼都不在乎,隻在乎手中劍。
他曾有一世名劍一,乃天下最強劍修,但他當時依舊毅然轉世重修,便是因為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以劍修之手段破元嬰傀儡。
除非他也有白衣這種天賦,有那種什麼不在乎,隻在乎劍的渴望和執念。
但他不行。
他的執念從來不是劍,而是打破大夏囚牢,劍在他眼裡僅僅隻是一個工具而已,隻要能破開大夏囚牢,他並不在意用什麼工具破開。
用劍、用錘、用刀、甚至用弓箭用什麼都行。
這就意味著,他或許可以在劍修這條路走到97,98,甚至99,但因少了點這種執念,永遠不可能走到儘頭的100。
所以他留下了劍修不夠強這句話。
不是劍修不夠強。
而是他的劍修不夠強。
劍修的路不是他的路,法修才是更適合他的選擇,劍修.不適合他。
此時下方的戰鬥,已經愈來愈激烈,直至姬太平麵色猙獰用儘全力都無法將書生轟飛後。
書生身子踉踉蹌蹌的站在原地,將劍架在了姬太平的脖子上,輕笑了一聲,劍刃抽過,血液四濺,頭顱飛天。
整個廣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隻有頭顱砸在地麵上那重重砰的一聲,和書生嘴裡聲若蚊蠅般的低喃:“螻蟻。”
下一刻——
傷勢過重的書生身子已然無法站立,重重倒在血泊中,三尺青鋒依舊緊握在手中,原本身上狂湧出來的劍意一刹那消失不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般。
“咻!”
一枚金丹從姬太平屍體中激射而出,隻是很快便被一名嘲天宗弟子攔了下來,並恭敬的遞給陳泅。
“.”
陳泅接過金丹,望向下方倒在血泊中的書生輕笑著:“有時候,還是有點羨慕這種天賦啊。”
袖子一揮。
書生便被他收回小世界,並送至小世界嘲天宗的煉丹殿裡,早已經準備好的星鬥宗宗主第一時間就將剛出爐的療傷丹,朝書生嘴裡喂去!
而那個丹修天才和其發妻,也在一旁幫忙打著下手。
“恭喜宗主,二長老已邁入人劍合一境界,待傷勢恢複後,實力必將大漲!”
這時——
站在高空中的一眾嘲天宗弟子紛紛麵色複雜的前來道喜,這種天驕見多了,很容易讓他們是自卑的,他們其中不乏也有劍修,但苦修一輩子,卻從未踏入此境界。
身上劍意一瞬全無,這便是劍道的極高境界,人劍合一,劍意收放自如。
那種劍亡人亡、嗜劍如命的性格,不是後天能輕易練成的,後天強行練成的就如姬太平這樣,境界不穩,像二長老這樣天生的劍修苗子。
如果不是多年前被追殺至殘廢,想必現在肯定能走到更高的高度。
老實講。
他們對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修為都比他們低這件事情其實是有一絲絲的怨言的,雖然他們知道自己加入嘲天宗主要是奔著陳泅來的。
但也不能讓一群修為他們的騎在他們頭上吧。
今日,二長老徹底打翻了他們這個念頭。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隻要二長老能順利的成長下去,總有一日他們在二長老麵前甚至不敢大聲語,他們的潛力是看得見的,但二長老的潛力卻是看不見的。
本來以為宗主隻是為了照顧昔日之情,才讓幾人坐在在長老之位上,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
二長老都有如此過人之處。
想必那大長老,應該有更加過人的地方,三長老沉默寡言沒見其說過話,肯定有更過人的地方,說不定就是修煉的什麼閉口禪之類的東西。
修行方式就是保持沉默。
這樣的話
那嘲天宗就有一尊絕世天驕,三尊頂級天驕,以及他們這一群老妖怪作為骨乾弟子。
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裡的意思,這個湊起來的宗門好像前途無限啊!
一時間,眾人甚至產生了一絲的宗門凝聚感和歸宿感。
“.”
陳泅望向一眾老狐狸輕笑著沒有講話,論單純活的的久,這裡麵沒人比他活的久,他自然知道這群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人都是慕強的。
在這方麵,男人甚至還要超過女人,女人會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認可的男人付出一切,而男人會為自己心甘情願認可的男人付出生命。
對於男人來講,能為被自己認可的人戰死,那是一種極高的榮譽。
要想增加宗門凝聚感和歸宿感,最簡單的辦法就是——
讓這群人看見宗門的未來!
以及他們的宗主足夠強!
讓他們知道,跟著宗主一直走,跟著宗門一直走,或許路上會有些坎坷,但總有一日會走到他們從未踏足過的終點。
隨後他偏頭望向不遠處麵如死灰的姬家太上長老輕聲道。
“殺了,順便給姬家抄了。”
“遵命!”
伴隨著數十道領命聲,幾十個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強者獰笑著圍了上去,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隻是眨眼的功夫戰鬥便結束了,是三十幾個打一個,哪怕你是宗主.
好吧,如果你是宗主,那死的就是他們了。
宗主那種存在,不是一般人能相提並論的,他們哪怕一擁而上,肯定也打不過宗主。
這個有點沒辦法的。
此間事已了,在臨走之前,陳泅還是幫赤身裸體躺在血泊中的姬人間披了件衣裳,並在青鋒山頂上挖了個無名塚,將姬人間埋了進去。
隨後站在姬人間的墳墓前沉默了片刻後,才麵色平靜的轉身離去,化作流光朝肥州激射而去。
等書生傷勢恢複完畢後,就可以出發了。
無論過去種種如何。
至少他成功了。
在劍骨、天道美人、劍修傳承、境界不穩的姬太平,四者加持下,白衣順利踏入人劍合一這個境界,如果沒有他,或許白衣這輩子都不會踏入這個境界。
有天賦隻是滿足了踏入這個境界的門檻而已。
想要真正踏入。
除了天賦,還需要機緣。
此時肥州城主府內。
陳泅正坐在城主椅上,望向麵前跪在地麵上痛哭流涕的肥城城主。
“國師大人!”
肥城城主痛哭流涕的顫聲道:“我可是金丹七層的體修,國師大人你就帶上小肥吧,我這雙鐵拳肯定能幫你敲碎一切障礙!”
“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眼前這個男人叫小肥。
原名他忘了,他記得這個男人原先名字挺拗口的,他嫌麻煩,就改名小肥了。
陳泅麵色平靜的沒有講話,片刻後才輕笑道:“讓你遠離京城三十年,你就沒有一絲怨言?就沒想過我是將你踢出京城核心權力圈層的?”
“完全沒有!”
跪在地上的小肥麵色嚴肅的豎起三根指頭:“我對天發誓,從來沒有這種想法,我這輩子甚至懷疑過我是不是有個流浪在外的私生子,都沒懷疑過國師大人。”
“成。”
陳泅也沒多說什麼,從城主椅上起身走了下來將眼前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收入小世界,隨後才輕聲道:“去找肥龍領取弟子令牌和宗門服飾。”
很快,十天再次過去。
這十天內,陳泅總共再次領取了一百枚金丹天道修為丹,不過暫時用不到了,準備交給肥龍,讓肥龍給其設定一個合理的宗門貢獻值。
讓下麵弟子通過為宗門做出貢獻來兌換。
對於一些還未踏入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弟子來說,這枚丹藥的誘惑性還是很大的。
剩下的他準備暫時收起來,留給書生,這樣書生的修為提升也能更快點,從而成為嘲天宗一大戰力,出去了之後看看市場情況。
如果這枚丹藥在外界不是過於稀有的話,價格也合適的話,就拿出來點換靈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