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
坐在書桌麵前的少年,望向宣紙上的這行詩詞,忍不住再次滿意的默念了一遍,這句詩寫的是真好啊,那種功成名就的少年感撲麵而來!
隨後才起身。
待墨跡乾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宣紙卷起來,並準備起身前往今夜京城郊外「舟」上舉辦的詩詞鑒賞大會,屆時有不少文人乃至達官貴人前來。
據說還有好幾個城主。
其中甚至包括,海州「飛魚城」的城主,這位不但是金丹修為的大能強者,同樣也極其熱愛詩詞,據說本人更是收集了國師大人留下來的不少詩詞墨寶。
這次前來主要目的便是為了炫耀而來。
大夏一直詩詞文化比較盛行。
很多年前有不少絕品詩詞傳了下來,漸漸的也就讓大夏國的詩詞文化一直比較盛行,這其中「飛魚城」城主便是收集詩詞的熱愛者。
今夜,京城郊外的「舟」大會還有一兩個時辰便要開始。
大量頂級魁、各個世家的少男少女都在朝舟趕去,準備參加這一年一度的舟大會。
岸邊舟外。
“喲。”
飛魚城城主,突然望向不遠處朝舟走來的肥城城主咧嘴笑了起來:“這不是咱們親愛的肥城城主嗎,好久不見,聽說你當時死皮賴臉的跟在國師後麵,非要跟著一起去玄天大陸,怎麼又回來了?”
“讓我想想.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在臨走時,又將你放了下來。”
肥城城主麵色有些難看的搖了搖頭:“臨走時,我突然想回家取個東西,然後就跟國師申請了一下,國師也同意了,隻是臨走時國師給我忘記了。”
“不然的話,你現在哪能看見我?”
“我可是金丹六層的體修,跟在國師後麵,還不知道要給國師出多大力。”
“說不定現在早就突破至元嬰了。”
“嘿嘿。”
飛魚城倒是頗為滿意的咧嘴笑了起來,國師沒找他,他修為也不到金丹巔峰,也沒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找國師,但得知自己的好兄弟也被丟了下來,這心裡就平衡多了。
自己的失意固然難過,但好友的失意卻令人精神百振。
“好啦好啦。”
飛魚城城主像是摟小孩子一樣,摟住肥城城主的肩膀,擠眉弄眼的炫耀式的從懷裡掏出一副墨寶,小心翼翼的將宣紙在虛空中平鋪而來。
隻見上麵赫然寫了四個大字。
「最強城主」!
“看看,看看,上麵還有國師殘留下的氣息,這可是國師大人對我的認證,伱有嗎?”
“還有這個——”
飛魚城城主再次掏出一副墨寶,並將宣紙再次在虛空中平鋪而來。
上麵是一首詩。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
“這是國師數十年前,就是在這艘舟上,當時也是詩詞鑒賞大會,也是剛入春不久,當時國師在詩詞鑒賞大會上。”
“邁了七步,前三步低頭思索,後四步一步一詩。”
“四步走出,便成了這首詩。”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國師大人乃驚世大才,隨口成章。”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將春風得意的少年感表達的淋漓儘致,還和前麵兩句失意落拓形成了鮮明對比,寫的多好,國師的是隨口之作,都是絕世精品!”
“後來才知道,國師大人很早就熟讀大夏詩詞文化,並且將大夏傳下來的所有詩詞全都看完後,才在靈感迸發中做出了這首詩,並成了驚世名作!”
“隻是可惜.”
飛魚城城主頗為惋惜的搖了搖頭:“大夏傳下來的所有詩詞幾乎都沒署名,都不知道是哪些當代大才寫的,以前的人也不知為何,好像並不注意署名,好不容易創造出這麼一副傳世詩詞,竟然都懶得多署名一下,當真是瀟灑,後世也無人記載。”
“是啊。”一旁的肥城城主滿眼豔羨的看了眼飛魚城城主手中那兩幅墨寶後才感慨道:“都過去三四十年了,但不知為何,感覺好像還在昨日。”
“那時我還是副城主。”
“才剛邁入金丹不久,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國師展現在詩詞上的天賦,隻是之後國師已經很少七步成詩了,國師其實在這方麵真的很有天賦,隻是誌不在此,國師的誌向.太大了。”
“但國師成了。”肥城城主挑眉笑道:“不是嗎?”
“是啊。”
肥城城主有些唏噓道:“大夏國這麼多年就出了一個國師,從古至今,也僅此一人。”
“隻是不知國師大人還會不會回來,以後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機會。”
“會的。”
飛魚城城主頗為篤定的開口道。
“為何?”
“功成名就之後若不回鄉,和客死他鄉有什麼區彆?”
飛魚城主麵色認真的偏頭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走上去的舟,開口道:“這百年來,為了國師的計劃,無數人這麼多年都隻做一件事。”
“甚至不少人付出了性命。”
“我們是心甘情願為國師做事,不圖什麼回報,但國師功成名就之後如若不回來看我們一眼,那我們這些老兄弟,怎能清楚這些年付出最終做到了哪一步?”
“就像你,當時因為國師一紙調令,你就在肥城那個臨近無邊冰原的寒冷之地,一待就是三十年,苦不苦隻有你自己心裡知道。”
“而國師也從來沒讓我們這些老兄弟失望過。”
“所以我相信國師肯定會再回來,而且待國師再次踏入大夏時——”
“玄天大陸所有生靈必已時刻虔誠高頌國師之名諱!”
“走吧。”
飛魚城城主感慨的拍了拍肥城城主的肩膀笑著道:“去看看今晚有沒有天驕能詩出一些好詩來,雖然不指望有國師水平,但哪怕有一成,也算是頗為難得了。”
大夏國,朝天宗內。
在趙德柱走後,朝天宗的大長老便坐上了宗主的位置,雖然沒有金丹巔峰的太上長老導致宗門實力大減,但好在其他勢力也差不多都是這樣,大家又回到同一條起跑線了。
倒是有幾個勢力頗為聰明,讓自己門中金丹巔峰修為的太上長老並沒有和嘲天宗去玄天大陸,留在大夏國準備當個雞頭,在嘲天宗一行人前腳剛走,這群人便衝了出來,準備將其他宗門的地盤全都占據,並徹底占領大夏國!
但.
大夏國冒出來了四個金丹巔峰修為的供奉,將這些人全都鐵血鎮殺。
並不是所有的供奉都一同隨陳泅去了玄天大陸。
大夏國也不僅僅隻有那八大供奉。
哪怕沒有這些供奉,以大夏國這些年收集的陣盤、符籙等底蘊,也足以坐穩大夏國這個位置。
而此時——
朝天宗,後山內。
趙一世正悶悶不樂的坐在叢林中,僅僅隻是坐在那裡,腦袋就比叢林中八成樹木的樹梢都要高,宗主走了之後,朝天宗徹底放棄了他。
修煉資源全部取消。
管飽的飯也沒了,他隻能自己在叢林中自己去捕殺凶獸了。
也沒心情裝溫泉了。
飯飽才能思淫欲,飯都不飽,哪有那心情。
整日就坐在這裡,也不知道該乾什麼,隻覺得人生有點無趣,他想宗主了。
大夏國,皇宮內。
七皇子麵色冰冷的手持利劍,站在青石廣場上,望向不遠處金丹五層的陪練淡然道:“希望你彆留手,否則你真的會死。”
“殿下小心。”
這個金丹五層的陪練深吸了一口氣後,身上靈氣猛地湧出來,並附在身體表麵,怒吼一聲猛地揮去右拳朝七皇子激射而去。
他乃體修。
這全力一拳要是實打實的打在七皇子身上,能直接打碎七皇子的護體靈氣,並將其轟飛!
然而——
就在他衝至七皇子麵前,這一拳即將錘在七皇子臉上時,便看見七皇子磅礴靈氣和濃鬱劍意全都湧至手中青鋒,並朝他腹部看似輕飄飄的刺來。
“噗呲。”
大量鮮血從他腹部噴射出來。
而他這全力一拳也因重傷,泄力了大部分轟在了七皇子肩膀上,七皇子竟然沒有催動護體靈氣,堅堅實實的扛了他這一拳!
“轟!”
七皇子整個人瞬間被轟飛至數丈遠,重重砸在青石廣場上,並劃出一條斑駁血跡。
“你”
感受到那濃鬱劍意在他丹田內不斷攪動,從而導致自己體內生命力正在大量流逝的金丹五層陪練,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卻止不住鮮血從手指縫間流淌而出。
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被轟飛的七皇子顫聲道。
“殿下,你竟然沒有催動護體靈氣,將所有靈氣和劍意全都湧入這一劍,如果我不是因為受擊泄力了不少,這一拳砸中殿下你,殿下你會死的!!”
“咳咳.”
被轟飛的七皇子踉踉蹌蹌的從地麵上爬了起來,掏出一枚療傷丹看了眼生命力正快速流逝的陪練漠然道。
“師父曾教導過我。”
“劍修,不用護體靈氣。”
“隻有沒有自信一招擊斃敵人的劍修,才會用護體靈氣。”
“一招定生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這,才是劍修!”
隨後才擺了擺手,麵色冰冷道:“來人,將他帶下去療傷。”
很快,一眾身披黑色甲胄的禁衛軍急忙一湧而上,將這個重傷倒地的陪練拉了下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這些日子,這一幕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遍。
七皇子斜持青鋒站在原地,抬頭望向遠處滿天繁星,恍惚沉默許久後,才低頭望向順著劍尖流淌下來的血珠子,低喃道。
“師父。”
“你曾經告訴我,當我什麼時候可以獨自一人擊敗那元嬰劍修傀儡,便可出去找你。”
“等我師父,最多十年,我很快就會出來。”
“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師父你親自教出來的劍修,不比任何人弱!”
“必以己之命,揚師父之威。”
衢州,以北。
一盞茶功夫轉瞬而逝,陳泅隻覺眼前一黑,等再次現身時便出現一個秘境裡。
而與此同時。
整個玄天大陸,所有滿足金丹、元嬰、化神修為的修士,也都全都瞬間眼前一黑並消失在原地。
這是一個極具逼仄的秘境。
陳泅打量著四周,大概相當於大夏皇宮內那個青石廣場般大小,對凡人來講或許要跑很久,但對於元嬰修士來講,這點距離基本上身法都不能全力激活的。
但凡全力激活身法。
而神識又掌握的不是或熟練,或這門身法也掌握的不是很熟練。
下場就是一個。
撞在秘境裡的屏障上。
此時廣場中央正插著一個小旗幟,除了他之外,這個秘境其他九個角落分彆還站著一個人,規則很簡單,在千息之內,誰手持旗幟時間最長,則誰通關。
就是這麼簡單。
“.”
此時還處於不能動彈狀態,陳泅的用神識探查了下這個秘境的屏障,被一個乳白色的碗狀靈氣屏障罩在其中,頗為堅固。
不是他能所破壞的。
也就是說這個秘境,不能像大夏天驕排行榜那樣,直接打破其他擂台屏障,一舉殲滅。
所有人都不能動時,隻有一個人仿佛不受桎梏一般,率先衝了出去,麵色大喜將旗幟緊緊握手中,很顯然,這個人擁有「搶占先機」這個詞條。
但很快這個人臉上的大喜之色便褪了下去,麵色微微一變,咬了咬牙壓還是將旗幟握在手中,滿臉警惕的跑至一個角落裡望向其餘還在桎梏狀態的幾人。
陳泅隻是看了眼這個男人便收回了視線,很顯然,雖然這個男人擁有「搶占先機」這個詞條突破了桎梏,可以提前拿到旗幟,但秘境還沒正式開始,導致現在還沒開始計時,這就導致這個男人就算現在拿到旗幟也沒什麼用,頂多待秘境開始的第一時間,能掌握到主動權。
當然,也會第一時間迎來所有人的集火攻擊。
有利有弊吧。
話說回來,「搶占先機」這個詞條,好像很常見,他好像已經見很多人有了。
“.”
陳泅緩緩閉上眼睛,開始耐心等待桎梏散去,或許是他運氣比較好,這個屋內都是元嬰初期,對他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十息後。
他突然感覺桎梏解除。
緊接著,第一時間磅礴靈氣猛地湧出,無數烏雲瞬間籠罩在這個小秘境的上空,狂風暴雨隨之呼嘯而來,而他元嬰五層的修為氣勢也是毫不留手的散了出去。
一時間——
原本準備出手的其餘八人,此時突然僵在原地,麵色有些難看的偏頭望向陳泅。此人乃元嬰五層修為,他們都是元嬰初期自然是不敵,尤其是麵前這個人這手段所帶來的威勢更是要遠超元嬰五層,他們隻能感覺到很強,但具體有多強,就已經不是他們能感覺到的了。
感覺甚至可以滅殺元嬰六層!
而且麵貌看起來還如此年輕,一個能越級作戰的元嬰天驕!
“陳泅,他是衢州陳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