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侏儒族徹底滅族,並掠奪侏儒族的種族氣運,來增強我們魔族實力!”
“一切為了魔族!!”
“烏拉!!”
大殿內,一眾頭頂魔角的壯漢,紛紛麵色狂熱的將右手放置在左胸處高吼道:“烏拉!!!”
“嗯”
年輕魔族再次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越過狂熱的人群,回到自己的書房,並坐在書房內,茫然的望向窗外。
他出生便家境顯赫。
乃魔族族長的唯一兒子,魔族乃玄天大陸一大族,可以說他出生便含著金湯匙,就這樣他順順利利的修為來到了化神。
並且在被外界修士夢寐以求的八品化神領域,他幾乎沒怎麼費勁就有了。
八品化神領域「天魔寂滅」,讓他打遍同級近乎無敵手。
按理來講,他的人生注定輝煌的。
但.
出了點小差錯。
曆史上的魔族一直是謹小慎微的,但是自從自己的父親上任族長這個位置後,一切就都變了。
自己的族長是個瘋狂的戰爭犯。
在自己父親眼裡,魔族應該給他人帶去恐懼,而才叫魔族。
天天縮在家裡哪都不敢去,那叫兔子族,不叫魔族。
什麼叫做恐懼?
就是寧死也要咬你一口肉。
雖然他不讚同這種想法,但不得不說,自己父親這種狂熱般的思想感染力很強,上任後很快便感染了一眾魔族老家夥。
尤其是魔族這些年本來就頗為憋屈,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父親的思想可以說完美契合魔族所需。
可是
他低頭望向書桌上那的那顆小玉球。
他內息深處一直有個最大的秘密,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就是這個小玉球。
年輕魔族坐在書房內四處掃了眼,在確定了隔音陣沒有任何破損的跡象後,才望向小玉球小聲道。
“前輩,那嘲天宗真就如此恐怖嗎?”
他手裡這顆小玉球中,正是一縷在玄天大陸飄蕩數萬年的魔族殘魂,他之所以可以成長的如此之快,便是因為這縷殘魂平日指點了他很多。
在外人眼裡,他沒有費勁便有了現在的成就。
但其實隻有他知道。
很多功勞,都是靠著這縷魔族前輩殘魂。
話音落下——
桌子上的小玉球中突然飄出來了一縷殘魂,一道魔族虛影漂浮在書桌上,麵色恍惚的望向書房內這個年輕魔族的身影複雜道。
“數萬年,魔族真的變化了很多,都敢主動打響第一戰了。”
“嘲天宗。”
“時間過去太久了,哪怕古籍上還有零零散散的積攢,但現在的人們還是完全無法領會當日嘲天宗的恐怖。”
“數百萬劍修,所過之處如蝗蟲般,寸草不生!”
“數百名化神劍修,領域齊齊開啟時,如末世降臨般,那是真正的玄天大陸第一勢力,天下無人能擋!”
“最終還是在人族妖族邪族眾多勢力聯手下,才將嘲天宗鏟除,隻是沒想到數萬年過去了,嘲天宗又死灰複燃了,而且當代宗主比當時的嘲天宗宗主,要更加才華橫溢。”
“隻是不清楚傳承是不是出了點意外,從劍修變成法修了。”
“那一戰昏天暗地!”
“嘲天宗聯手龍族,一同對抗玄天大陸人族妖族和邪族!”
“最終的結局就是人族和妖族慘勝,邪族受創最重,嘲天宗徹底宣告滅亡,龍族也幾乎死絕,正是因為有這一戰,哪怕邪族傳承至今,人族也沒派高手來滅了邪族,偶爾下麵少有摩擦上麵人也不在意。”
“那一戰魔族在乾什麼?”年輕魔族皺眉發問道。
“問的好。”
書房內這縷魔族前輩虛影默默道:“魔族自然是躲起來了,不然還能乾什麼,和侏儒族的仇怨也是那時候結下的。”
“大家都躲在地下,自然會有矛盾發生。”
“但是那一戰我去參觀了,我發誓,我隻是想去參觀的,然後我就死了,所幸我有點底蘊沒完全死去,將一縷殘魂寄托在了這個小玉球上,隻要你日後幫我尋到能聚成身體的材料,我便能再次複活。”
“因為我親眼目睹了那一戰,我可能玄天大陸上目前最清楚嘲天宗恐怖的一個人了。”
“雖然魔族沒有避世,但至少隻是對侏儒族開戰,還沒有招惹到嘲天宗,那一切就還算可控內。”
“隻要不招惹到嘲天宗,都可以接受。”
年輕魔族沉默了許久後才發問道:“既然嘲天宗這麼強,魔族就不能投靠嘲天宗嗎?”
“嗬嗬。”
魔族前輩虛影冷笑了一聲:“可彆了吧,雖然嘲天宗實力強大,但昔日嘲天宗的盟友龍族此時和滅族也沒什麼區彆了。”
“做嘲天宗敵人固然可怕,但當嘲天宗的盟友,也沒好到哪裡去。”
“還是不插手最為穩妥。”
玄天大陸,中州。
此時已經入夜。
「三春樓」此時燈火通明,周圍有不少賓客陸續前來,而在三春樓後山內已經布好大陣,隨時可將陳泅強製牽引而來。
“恭喜恭喜。”
中州文家家主,望向站在三春樓入口處的少樓主,麵帶笑意的抱拳欽佩道:“少樓主不愧是少年之才,那陳泅在玄天大陸囂張有些日子了,一直無人能治,沒想到三春樓今夜直接舉辦了「殺泅宴」。”
“殺泅不是主要目的。”
三春樓少樓主望向麵前這個化神後期修為的老者,不卑不亢的平靜道:“一個元嬰修為的螻蟻而已,順手就鎮殺了,今夜主要目的是老祖出關想和各位好友敘舊一番。”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接二連三的賓客提著賀禮,踏入三春樓的大門。
好不熱鬨。
而在數十裡外。
衢州「蘇家」的家主,此時也有些麵色複雜的望向三春樓的方向,他是真沒想到,陳泅竟然就真的這樣被活捉了。
在亂世降至前,他就帶著全家老小逃到了中州。
畢竟衢州隻有他一個化神,太過危險了點,中州這麼多強者,就算開戰了也多少有點安全感。
他一個化神初期在衢州能稱王,但在中州,就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可惜了。”
半晌後他還是長歎了一口氣,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那三春樓老祖乃化神巔峰修為,他雖然想解救陳泅,卻沒有任何辦法。
“真沒辦法嗎?”
一旁的蘇家少主有些不忍道:“要不我們去找三春樓的老祖求求情呢,父親你前幾天不是還給三春樓送過禮嗎,他們也收了。”
“沒戲的。”
蘇家家主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陳泅畢竟還是年輕氣盛了,他當日不聽我的,我都跟他說了,不要殺那幾個人。”
“那是三春樓少樓主的親妹妹。”
“他不聽我的。”
“陳泅這個人脾氣太硬了,一點虧都吃不下,我當時就知道陳泅遲早要因為自己性格引火上身的,你看,現在災難不是就來了嗎?”
“幸虧我當時果斷,第一時間找到了三春樓賠禮道歉,表明這件事和我們衢州蘇家沒有任何關係,否則說不定明晚還有個「殺蘇宴」。”
“陳泅永遠也不清楚,一時的忍辱負重並不是懦弱,隻有彎下腰才能重新直起腰,可惜,他這輩子沒機會再去領悟這個道理了。”
“希望他下輩子能懂吧。”
“但畢竟也有過一番交情,就在這裡送他最後一程吧,子時過後隔空敬幾炷香,也算對得起當日在邪州一同並肩作戰過的交情了。”
中州,萬獸門。
“師父,你最好了,你可是化神巔峰強者,萬獸門雖然不是頂級勢力,但也不弱於那三春樓,肯定有辦法的對嗎?”
一襲白衣的小月,正可憐巴巴的揪著麵前老者的衣角祈求道。
“求求你了,師父。”
“徒兒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心儀的人,師父你也不想看著徒兒的心上人就這麼眼巴巴的死了吧?”
“唉。”
老者望向麵前不斷懇求自己的徒兒,良久後才長歎了一口氣:“那三春樓老祖剛剛突破半步煉虛,實力不弱,人家「殺泅宴」的名聲都已經放出去了。”
“這個時候前去阻攔,那就相當於讓他們將自己吐出去的唾沫重新吃回來,三春樓又怎麼可能同意,不但救不得陳泅,還白白給萬獸門立了個大敵。”
但正當老者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看見自己徒兒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最終還是心軟長歎了一口氣:“也罷,師父今夜帶你去三春樓試試,但成不成不敢保證。”
小月頓時喜笑顏開了起來:“就知道師父最好了。”
“.”
蜷縮在一旁角落裡的九尾狐狸翻了個白眼沒有講話,陳泅用你們去救?在功德值商店開啟的一瞬間,她就去看了。
一般人都是從上往下翻的,上麵商品所需的功德值最少,她是直接拉到最下麵看的。
功德值商店裡有兩枚限售一個的令牌,一個是「功德攻擊令」一個是「功德防禦令」。
雖然一瞬間就被人買走,直接消失在了功德值商店裡。
但她還是很快便注意到了,被誰買走的自然不用多講,整個玄天大陸隻有一個人的功德值夠一次性買下這兩枚令牌。
於是——
當其他人還在考慮殺泅,還是救泅的時候。
她已經在等死了。
近百億的功德值,可摧毀整個邪州。
近兩千億的功德值,摧毀整個中洲是輕輕鬆鬆沒有任何壓力的。
無論呆在萬獸門還是去三春樓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她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壓根沒有任何意義,去不去都一個樣。
還多跑一趟,不如呆在原地等死,至少輕鬆點。
這樣的人生可真有意思,每天不是在死亡就是在等死的路上。
龍島,山峰上。
此時已經入夜,剛入子時,繁星點綴著星空。
盤膝坐在山頂上的陳泅望向手中的「無限靈氣」和「三千雷動」的化神領域圖騰,眼巴巴的隻能眼饞著,他還沒突破化神,暫時無法參悟。
他準備明日就前去玄天大陸,在三春樓旁邊找個合適的地方然後開始渡雷劫,就像敖天說的那樣,畢竟是以29億罪惡值和十二品元嬰一同引發的雷劫,不能浪費了。
但就在這時——
他突然冥冥中感受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力,朝他籠罩而來,並且吸力還在快速變強。
緊接著麵前就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他甚至順著空間裂縫看見了對麵站在空地上朝他冷笑的中年男人。
強製牽引?
陳泅微微一愣,隨後麵色又漸漸古怪了起來,因為他看見這個中年男人身著長袍上繡著「三春樓」這三個字。
那個啥.
你們三春樓,確定要將他強製牽引過去?
隨後他幾乎第一時間,在吸力還不足以將他拉進去的時候,神識迅速籠罩整個龍島。
“都彆修煉了!”
“抄家夥,準備乾仗!”
“敖天,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