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領域的品級並不影響威力,單純影響能不能壓製其他化神領域,他的十三品化神領域已經完全可以碾壓幾乎一切化神領域了,哪怕是十品領域也得被瞬間碾碎。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九十九品化神領域和十三品領域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彆。
此時,中州,天已亮。
用人心惶惶來形容中州確實有些不合適,但.確實有不少人今早收到了很多信息,紛紛陷入了沉默。
實際上。
昨天夜裡子時,陳泅打造成十二品化神領域,已經驚醒了不少還在閉關的人。
但今早如傳來的信息,則是更加令人震驚。
碧山宮的化神巔峰長老已經隕落在三春宮,死於陳泅之手,這位可是本次人族的牽頭人,結果就這樣隕落當場,死的乾乾脆脆。
尤其是昨夜過去看熱的一眾化神修士,此時紛紛滿臉後怕,幸虧他們當時跑的早,否則要真跟碧山宮化神巔峰長老一起衝過去,怕是得一起死在那裡。
昨夜留在三春樓的化神,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而佛門,此時正有兩老者在山澗旁對弈。
“我以為你打算一直閉關下去呢。”
一個身披袈裟骨瘦嶙峋的老者拿起一枚黑棋緩緩擺放在棋盤上,輕聲道:“怎麼突然舍得出關了?”
“嗯。”
坐在這個袈裟老頭對麵一個老者平靜道:“碧山宮的主事人都被人宰了,我也不可能一直閉關下去,反正突破煉虛希望不大,半步煉虛也夠用了。”
“你也是半步煉虛,據我所知,你們佛門和那陳泅的矛盾可以不小。”
“培養這麼久的真傳弟子,好不容易弄出個十品元嬰,給予厚望想搞個十品化神領域出來,結果被那陳泅將十品元嬰連同舍利子一同挖走,現在雖然活著,但也和死沒有什麼區彆,徹底淪為廢人一個。”
“你我二人都已經很久沒有活動身子骨了,你我一同出手,將那陳泅除了吧。”
“嗬。”
身披袈裟骨瘦嶙峋的老者突然望向碧山宮老祖笑了起來:“那三春樓的老祖可也剛剛突破至半步煉虛,不也照樣身隕三春樓,你就這麼自信你我二人拿的下那陳泅?”
“不用妄自菲薄。”碧山宮老祖麵色淡然道:“那三春樓的半步煉虛之所以會隕落,一是因為剛剛突破至半步煉虛,底蘊尚淺,二是因為並不是死於正麵戰鬥中,而是被那雷劫所劈死。”
“以29億罪惡值和十二品元嬰為引,引發的雷劫,扛不住很正常。”
“三春樓的半步煉虛屬於是被坑死的。”
“但我也不一樣。”
“碧山宮為整個玄天大陸的頂級勢力,而我身為碧山宮的老祖,也是玄天大陸唯一一個擁有十品領域的人,那陳泅的十二品化神領域可以壓製所有人,但卻唯獨壓製不了我的領域。”
“你佛門也是玄天大陸的頂級勢力。”
“你我二人聯手之下,並底蘊全開的情況下,哪怕那陳泅和龍族已經沆瀣一氣,但也肯定不敵你我。”
“而且這對我們其實也是個好事。”
“龍族也已經現世了。”
“隻要將陳泅和龍族兩人身上的底蘊全部奪來,說不定能在其中找到你我二人突破煉虛的機緣。”
“.”
佛門老祖,這個身穿袈裟的老者並沒有講話,隻是再次將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盤上,良久後才抬起頭望向碧山宮老祖沙啞道。
“不夠保險,再加點籌碼。”
“此人確實難殺,既然要出手,就以雷霆手段除之。”
“善,不能一次給儘,要分次給。”
“惡,卻要一次給儘,一次出手就徹底斬斷他的所有退路。”
隨後這個老者再次捏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棋盤上:“你知道我為何喜歡自己與自己對弈嗎?”
碧山宮老者皺眉望向棋盤上那枚黑色棋子,他沒有下一個子,從他坐在這裡開始,這個佛門老祖都是自己在和自己對弈,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何會突然說到這一點。
“因為這樣,永遠在贏。”
“好了。”
這個身穿袈裟骨瘦嶙峋的老者坐在原地伸了個慵懶的懶腰後才隨意道:“自從上次空明和陳泅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後,我就仔細去查了下陳泅。”
“從衢州開始,一裡地一裡地的查。”
“結果,你猜查到了什麼。”
“那陳泅竟然和我一身外身,有一段因果。”
“哦?”
碧山宮老祖眼睛微微眯起,他知道佛門的身外身是什麼,是一種佛門弟子收割功德值的特殊手段,讓自己的身外身日日夜夜都做好事,然後積累功德,而積累下來的功德值都會被身外身傳到佛門弟子身上。
當然,身外身是個好聽的說辭。
實際真要說起來,和邪魔手段並無二樣。
這些佛門弟子每一個身外身,其實都是活生生的人,不過用佛門秘法強行更改了其心智,令其不計代價的去做好事積攢功德值,然後再通過佛門秘法將這些人的功德值全掠奪在自己手裡。
不同修為,能控製的身外身數量也不同。
一般來講,化神修為的佛門弟子,能控製的身外身數量都在上千了,而半步煉虛的佛門老祖能控製的身外事數量估計更多。
可能有近萬。
這種佛門秘法身外身最好的對象,就是一些修為低的人,比如築基,太高的人,容易清醒過來沒辦法做到長期控製。
不過這些人往往最後沒有一個善終。
畢竟不惜代價的做好事,往往就意味著會對自己身邊人包括自己造成極大的傷害。
“嗯。”
這個身披袈裟的佛門老者,捏起一枚黑棋放置在棋盤上:“挺有意思的一段因果,那陳泅最先路麵是在衢州以北的無邊雪山裡,昏迷在雪山中。”
“被我的身外身從雪山中背至「絕命鎮」,算是救了陳泅一命,當時的陳泅看起來受傷頗重,展露出金丹初期的修為後,問了我的身外身一些很基礎的問題。”
“比如玄天大陸的版圖等等。”
“所以那時陳泅應該就是第一次踏入玄天大陸,對玄天大陸一切是未知的。”
“之後陳泅留下來了一些靈石便就此離去,後來再一次路過絕命鎮時,我當時的身外身被一夥歹徒所欺負,又是陳泅露麵將我的身外身所救下。”
“可以看出,陳泅對自己的恩人,是懷有感激之情的。”
“明白了。”碧山宮老者眼睛微微眯起盯著佛門老者下的那枚黑棋:“你的意思是通過你這個身外身做文章,設計引誘陳泅步入陷阱?”
“隻是其一。”
佛門老者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笑意,再次拿起一枚黑色棋子落在棋盤上,意味深長道:“隻要想辦法讓陳泅知道他昔日的救命恩人正處於危機中,那麼我相信陳泅前去幫助一個築基修士時,肯定不會懷有太多謹慎之心。”
“畢竟他已經是化神修為。”
“而一個人失去謹慎之心時,便是他的落網之時!”
“還有其二。”
“那陳泅第一次出現在玄天大陸的位置是在無邊雪山上,那就意味著這數萬年來,嘲天宗的餘孽應該就躲藏在「絕命鎮」附近無邊雪上內的某個小世界裡。”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隻要能找到這批數萬年前的嘲天宗餘孽,用這些人的性命來威脅那陳泅,不說束手就擒,但也肯定會投鼠忌器,兩既雙管齊下,那陳泅如何擋之?”
“.”
碧山宮老者沉默許久後才沙啞道:“咱們兩個半步煉虛,對付一個化神初期和化神巔峰的龍族,需要費這麼大的力嗎,其實我覺得可以直接殺過去。”
“目前中州對陳泅的戰力有些過於高估了。”
“昨夜那個三春樓的半步煉虛的隕落完全是因為雷劫,陳泅的真實戰力應該就在化神巔峰左右,一對一的情況下,還不敵化神巔峰。”
“還有——”
“你已經連續下了三枚黑棋了,是不是過分了點?”
山澗下,泉水旁。
佛門袈裟老者突然笑了起來,再次捏起一枚黑棋放置在棋盤上,這一次,直接吃掉了一整片白棋:“這就是我喜歡自己和自己對弈的緣故。”
“不僅永遠能贏,還可以不守規矩。”
“陳泅自從揚名以來,死於其手中的無一不是馬失前蹄之輩,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惡,是要一次性給夠,一次性喂飽的。”
“而不是分批次給,那叫磨煉,不叫惡。”
“既然出手了,就動用所有能用的資源,讓陳泅徹底捏死在玄天大陸上,等上幾個月吧,等無邊雪山那邊探查出嘲天宗餘孽躲藏的那個小世界,然後再將陳泅引至陷阱,在其投鼠忌器的情況下,以雷霆之勢將其重傷,再隨便找個人將其徹底擊斃就好。”
“空明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十品元嬰都守不住的廢物。”
“活著礙眼。”
“.”
碧山宮老者此時隻感覺一陣膽寒,幸虧他和佛門不是對立關係,哪怕他和佛門現在站在一條戰線上,但聽見佛門的計劃也不由有些膽寒。
如果計成!
哪怕他站在陳泅那個位置上,怕是也會中計,不知該如何破此局。
那陳泅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昔日的恩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身外身。
雖然他更不喜歡動腦,更傾向於以實力碾壓。
但按照佛門老祖這辦法,確實成功概率更大一點。
隻是
他突然皺起眉頭遲疑道:“你確定那陳泅在得知自己昔日恩人受危,會前來救助,按理來講,你的身外身救他一次,他又救你的身外身一次,算是因果已了,恩情已還了吧?”
“會的。”
佛門老祖再次掏出一把黑棋,頗為認真的將黑棋挨個擺在棋盤空隙處:“我調取了身外身的全部記憶,包括他和陳泅接觸時全部場景。”
“那陳泅雖然殺性頗重。”
“但卻極其念舊情。”
“而且通過我在衢州收集到的那些信息,也能很輕鬆的得出這個結論。”
當黑棋擺滿了整個棋盤所有空隙處後。
佛門老祖才長鬆了一口氣,頗為滿意將他們被圍剿至死的白棋挨個從棋盤上取出來,笑著道。
“你看,很輕鬆就贏了。”
“棋盤如此。”
“殺那陳泅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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