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老祖深吸了一口氣,強心壓抑住內心有些畏懼的心情,雖然天斧宗宗主身為煉虛巔峰修為,對他們二人如此畢恭畢敬,讓他們兩人感到有些誠惶誠恐的,但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他們兩人都隻是半步煉虛修為。
這位要想對他們出手,他們是肯定離不開的。
尤其是在得知陳泅一人將一眾煉虛覆滅後,他內心更是懷疑,你他媽這畜生不會是打不過陳泅,準備拿陳泅的老鄉來出氣吧?
老子透你媽的!
而且他們兩人明明都躲在角落裡,哪都沒去,為何還能被找到?!
“我們和陳泅都有深仇大恨。”佛門老祖麵色認真到,言外之意很明顯,大家是一路人,沒必要殺他們泄憤。
“哦?”
天斧宗宗主微微一愣,頓時眼睛一亮:“那再好不過了,來來來,二位快入座。”
“佛門老僧前幾天跟我閒聊時,說過二位,說感應到玄天大陸有個半步煉虛的佛家弟子,來到浩瀚大陸了,隻是一直沒來佛門,還跟我說準備等此間事了後,去找二位。”
“我當時暗暗記住了那佛門老僧說的二位坐標,就派人去將二位帶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長話短說。”
“二位是怎麼做到和陳泅有深仇大恨,還活下去的?可有什麼技巧?或者說那陳泅可否會放過一些和自己有仇之人?”
“.”
佛門老祖和碧山宮老祖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來了彼此眼裡的古怪,隨後碧山宮老祖才試探性的遲疑道:“莫非,前輩想了解的是,如何從陳泅手裡活下去?”
“嗯嗯。”
天斧宗宗主瞳孔中閃過一絲後悔,咬牙道:“你們也應該已經聽說了,陳泅一人輕易鎮殺了無數煉虛,雖然我在戰鬥開場前就跑掉了,但畢竟也曾堵過陳泅近二十天,未免日後不會被清算。”
“本來隻是想找二位打聽下陳泅的性格。”
“沒想到二位和竟然在和陳泅有仇的情況下,還活了下去,那更好了,請教一下二位如何做到的?”
他雖然是活了下來。
但卻一直活在恐懼中,不像那些在陳泅第一次出手就被鎮殺的煉虛,還沒反應過來就死了,而他不一樣,他現在生怕陳泅什麼時候就殺到他們天斧宗來。
尤其是「朵朵城」還是距離天宮最近的一座城市!
“咳。”
在確定了天斧宗宗主真的是為此事在恐懼,佛門老祖輕咳了一聲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將茶葉咀嚼了幾口後咽了下去,不由自主的端起了架子。
“這就說來話長了啊,在玄天大陸的時候,佛門和陳泅那可是死仇!”
“當時一個佛門弟子瘋狂挑釁陳泅,並且我還親自出手布置了諸多後手,準備坑殺死陳泅,你說這仇大不大?”
“大!”
天斧宗宗主,眼裡滿是希翼的重重點頭道,這仇都能活,那他豈不是也能活!?
“他那不算什麼。”
一旁的碧山宮老祖有些不屑道:“要說仇,誰能有我碧山宮和那陳泅的大?”
“當時在玄天大陸的時候,碧山宮掌門可是親自出手下令通緝陳泅,並且親自帶著數位碧山宮長老前去伏殺陳泅,被陳泅全部鎮殺之後,我又出關和他一同聯合布置後手誅殺陳泅之事。”
“這仇可大?”
“大。”天斧宗宗主有些愕然偏頭望向碧山宮老祖:“你這仇更大,這麼大的仇,你能活下去!?”
“咳。”
碧山宮老祖和佛門老祖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輕咳道:“首先第一點,你要做好仇恨分解,知道債務分解嗎,錢莊經常用的的一種手段。”
“你要做到,將自己從宗門中摘出來,讓陳泅知道,和他有仇的是宗門,而不是我們。”
“比如我就布置了後手,將那和陳泅有仇的佛門弟子,定性為佛門叛徒,這樣一來,佛門和陳泅哪裡有仇,陳泅明明是替佛門斬除叛徒的恩人。”
“沒錯。”碧山宮老祖意味深長道:“我製造了留影石,將被陳泅誅殺的那些碧山宮長老和宗主,都定義為和我有深仇大恨的奸人,這樣以來,陳泅也是我的恩人,何來有仇?”
“這”
天斧宗宗主突然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恍惚喃喃道:“我好像明白了,我完全可以說自己是被那些人逼著去的,在最後一刻良心發現了?”
“不行啊,一開始我對那陳泅放過狠話的啊。”
“我當時還叫囂著讓陳泅現在出來受死,否則必讓陳泅神魂寂滅,永世再無翻身之日。”
“這這太假了吧?”
“假,沒事。”佛門老祖麵色認真道:“我們的也很假,你不會以為陳泅真會信吧,這主要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並且表明我們認慫的態度。”
“認慫的態度拿出來。”
“接下來就要拿出誠意了。”
“喏。”
佛門老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突然非常流暢自如的跪在了地上:“這才是活下去的關鍵,不瞞前輩說,我在玄天大陸的修為也是頂尖的了,和我同樣修為的也有幾個,但能跪的像我這麼流暢的卻沒幾個。”
“並且我還將佛門財產十成全部獻出去後,這才撿回來了一條命。”
“彆的不說,前輩,如果那陳泅現在在你麵前,你跪的下去嗎?”
“跪?”
天斧宗宗主麵色微微難看了起來,他還真有點跪不下去,他可是煉虛巔峰修為,一宗之主,玄天州極其有名的強者,將「劈天三斧」這門化神極品法術,自創「第四斧」的存在,年幼時他也是絕世天驕!
一路走來,從未向任何人跪過!
真要讓他下跪,還有些真跪不下去。
“必須要跪?”
“也不是,當時玄天大陸上很多人都沒跪。”
“那他們是怎麼活下去的?”
“哦,他們都死了。”
“.”
天斧宗宗主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微微咬牙的,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至一旁突然跪了下去,這一跪,仿佛給他這一生的尊嚴都跪沒了。
然而.
就是這一跪,他一直以來的心理負擔好像都沒了。
第二跪,第三跪,第四跪,越來越自然了。
隨後他才起身望向佛門老祖:“這樣就行了?”
“隻要態度良好,不出什麼幺蛾子,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什麼是幺蛾子?”
“就是儘量彆讓你弟子看見你下跪。”
“怕丟人?”
“倒不是怕丟人,我擔心你弟子突然跳出來一句,我們宗主才不會屈服你這個邪魔。”
“有道理。”
被恭恭敬敬送離後的佛門老祖和碧山宮老祖,躲在「朵朵城」某個酒樓包房裡,對視了一眼後,望向桌子上那個裝滿靈石的儲物戒。
良久後,佛門老祖才有些唏噓道:“誰能想到,我來到浩瀚大陸的第一筆機緣,竟然是這樣來的,這天斧宗宗主出手還挺闊綽的。”
“我覺得”
碧山宮老祖若有所思的單手撐著下巴:“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個學堂,專門去為一些得罪了陳泅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勢力,去做風險規避。”
“嗯”佛門老祖沉思了片刻後搖頭道:“算了,風險太大了,這有點像是借著陳泅的名聲混飯吃了,我擔心陳泅上門給我們做風險規避來。”
“也是。”
兩人再次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後,都看見了彼此眼裡的震撼,陷入沉默。
良久後。
佛門老祖才麵色複雜道:“陳泅到底是怎麼做到,剛跨入一個大境界,就在這個大境界無敵的?”
“我記得在玄天大陸的時候就是這樣吧,一入元嬰,元嬰無敵,一入化神,化神無敵。”
“嗯。”
碧山宮老者幽幽道:“我們當時的碧山宮宗主可是化神巔峰修為,那個時候陳泅才剛剛突破化神,才化神一層修為,結果也是被陳泅當場虐殺。”
“其實當這些煉虛堵在天宮門口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結局了。”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
“確實熟悉。”佛門老祖點了點頭感慨道:“可惜玄天州的佛門主持蠢了點,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還好我當時聰明,沒跑到佛門去。”
此時,整個天殿除了工作人員外,空無一人!
隻有陳泅一行人,其他人都早都躲的遠遠的,壓根不敢靠近天殿。
“心魔去除館?”
帶著一眾嘲天宗弟子的陳泅,望向天殿內某個小屋,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浩瀚大陸不愧是二品大陸,還有專門去除心魔的地方,這倒是可以讓修士有效的去除心魔。
當即推門而入。
“咯吱.”
伴隨著木門嘎吱作響,一股焦糊味便傳來。
“嗯?”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隻見屋內躺著一個通體焦黑,已經濃縮成一團看不清模樣的屍體,隨後才擺了擺手望向屋內坐在桌子後麵的那個姑娘:“這屍體是什麼情況?”
屋內較為逼仄。
隻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個帶著麵紗的姑娘。
而此時那個姑娘正坐在椅子上,身子控製不住的發顫,聲音中滿是恐懼的望向陳泅顫聲道:“他他是被你的煉虛天劫所劈死的.他當時正在講自己的故事,講完離開不久後,又再次返回,說還有一個心魔。”
“就在這時,你的煉虛天劫開啟了”
“他沒來得及走。”
“是嗎?”
陳泅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那可惜了。”
“你沒感覺到煉虛天劫因他變強了一點嗎?”坐在椅子上的姑娘顫聲道。
“完全沒有。”
“哦哦。”或許是發現陳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殘暴,這個姑娘中的恐懼也少了幾分:“其實,你.也不用太惋惜,他不是什麼好人,你算是替天行道,不算是枉殺無辜之人。”
陳泅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打量了下屋內四周隨意道:“沒有,我是在惋惜他就這麼輕易死了,不然還能塞進我的鎮妖塔裡。”
屋內並沒有什麼。
就隻有一張桌子。
隨後他才坐在桌前,望向麵前這個帶著麵紗的姑娘:“心魔去除師?那是乾嘛的,有什麼用嗎?”
“去除你的心魔.”
“那我要是沒心魔呢?”
“那就沒用.”
“明白了。”陳泅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屋外,望向身後一眾嘲天宗弟子擺了擺手:“都挨個排隊進來,給你們去去心魔,免得日後你們被心魔劫劈死。”
很快——
第一位嘲天宗弟子麵色認真的坐在屋內,望向麵前這個帶著麵紗的姑娘,耐心等待著。
“這位道友.你有什麼心魔?”
“泅哥修為突破太快了,我擔心跟不上泅哥,被泅哥以後所拋棄,這個算不算心魔?”
“算吧。”
“那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
屋內,帶著麵紗的姑娘沉默在原地久久不語,這他媽要怎麼解決,她隻能做到肯定你,又他媽不能幫你提升修為,良久後才輕聲道。
“提前規劃好被拋棄後,還能通過什麼樣的方式發光發熱。”
“以及.”
“努力修煉,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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