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完成任務的懲罰。按照他的性格,可能還隻是第一步。
又一勺挖滿的蛋糕遞了過來,芙溪不情願地張開嘴。
“太宰大人。”
門外傳來Mafia成員禮貌的聲音,芙溪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吞咽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但她沒有移開視線,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森鷗外。
眼角餘光掃到那抹黑色的身影,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對麵。
對於首領給少女喂蛋糕這種令人無法直視的事,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尷尬。
森鷗外問道:“太宰君也來賞花?”
“是呀。”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勾著手指,他的衣袖緩緩滑下,露出被繃帶包裹的手臂。
往日閒暇時不離手的遊戲機,現在也不見蹤影。
“夏天的花園值得令人期待。”森鷗外微笑著說。
芙溪一口一口地吃著苦得要命的蛋糕,腦子裡卻在想著太宰治與她的距離。
他坐在她的正對麵,而這張桌子的長度是——
她小心地伸出腳,腳上穿的是森鷗外送她的小皮鞋,她在回來時特意換上他買的衣服,目的是哄他開心。
然後她試探地往前移,鞋尖夠著了太宰治的腿。
這裡是森鷗外的視野盲區。
在首領的眼皮子下搞小動作,有種難言的興奮。
這位首領在成為首領之前,就以防止搗蛋鬼和搗蛋鬼合謀整他為由,禁止她和太宰治單獨相處了。
如有見麵的需要,必須有第三人在場。
芙溪隻是想短暫地戳一下太宰治,再想收回時,卻發現鞋尖被對方並攏雙腳,夾住了。
拽了一下,沒拽回來。
她瞄一眼,看到青年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首——”
難得有空回Mafia述職,剛踏入花園的中原中也剛好目擊這一幕,眼前一黑。
餐桌上,自家首領在喂少女吃蛋糕。
餐桌下,自家搭檔在和少女在……糾纏。
三觀儘毀。
中原中也是見過當事人的。
去年夏天在衝繩完成某個任務,太宰治忽悠他去路過的遊輪上喝酒。
他被灌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地從吧台上醒來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搭檔。
後來他是在一扇落地窗後麵看到他的。
太宰治和這位銀灰色頭發的少女坐在床邊交談,床上躺著一名呼呼大睡的金發青年。
不該偷聽的。
但是他還是聽了。
起初他以為那兩人是太宰治的熟人,他並不認識芙溪。
“你的未婚夫很信任你。”
“與其說是信任,倒不如說是輕視,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他的床邊約會。”少女微笑,“森先生也不會想到我們能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是麼。”
“既然尋求刺激,你就應該換上直哉的衣服,人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太宰治的手指撫過少女的眉角。
太變態了。
在人家未婚夫的麵前公然的調情,不,或許發生了更嚴重的事,太宰治那家夥有下限嗎?
中原中也十分慶幸當時的窗簾被風吹落,擋住了他的視線,沒有再看下去。
但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森首領也加入那個家了?
中原中也不願意想下去。
注意力放在桌下,那麼放桌上的注意力就會分配不均。
直到喂蛋糕的湯匙突然用力一捅,差點刮到喉嚨,芙溪才回過神來。
她被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森鷗外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好心地建議道,“身體坐直,才不容易嗆到呀。”
芙溪冷冷地抿著唇。
Mafia的首領,Mafia的乾部,兩者在她心中輕輕晃了兩個回合。
終究是前者的壓製力多於後者的吸引力。
她收回了自己的腳,端正地坐好,像個認真聽話的小學生。
森鷗外對此十分滿意,伸手拭去她唇邊的奶油漬。
因為咳得太劇烈,她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氣。這層水氣柔和了她眼中的戾氣,使她看上去更像是在忍耐。
旁邊的中原中也莫名惆悵,他是局外人,但看不慣太宰治勾搭良家少女,也可能是互相勾搭,這不重要,他隻是希望這些混亂的關係能扯清成一條線。
“中也君回來了。”森鷗外看到他,親切地說道,“芙溪醬,這位就是中也君。我跟你提過的,想介紹給你當男朋友的Mafia乾部。”
中原中也懵了。
他這算是被按頭加入嗎?
作者有話要說:中也:死也不加入。
*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修羅場,男主甚爾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