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下次記得記,你官人估摸著也是知道的,但你就當不知道,你不是字也還不太認全嗎?”
“以後柳二要是問起來,你就說現在字認的全些,能將後麵的數都寫上。”
王秀麗被這麼一點,下意識回道:
“那我還怎麼偷偷從他的私房錢裡麵拿銀錢?”
這回,葉青釉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那也不能像先前一樣拿!”
“你這種倒著抹零的法子偷銀錢就是不行,隻要一看賬目,不說十成八九,起碼得有十成十二的明顯!”
“你要是正想昧下一些銀錢,左右柳二不在,不知道家中的開銷,你小廚房中吃了十盤糕點還是五盤糕點他怎麼知道!?”
都說偷工減料,那也得有工才有的減!
純白拿肯定是不行的!
此時,已經不顧上往日因嘴賤而生的恩怨了。
葉青釉隻覺自己好像是學堂裡麵的夫子,為不成器的學生操碎了心。
偏偏這個學生還不是真的無可救藥,而是真心覺得自己的小聰明能夠瞞天過海......
不能說是惱怒,而是有些想笑的無奈。
王秀麗略微歪了歪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有理,我以後按你說的辦。”
葉青釉心中無奈,見對方似乎沒有阻攔的意思,多往前翻了幾本賬本。
往前麵前的賬本就愈發簡單,可以分作兩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是在柳善開始記賬開始起,一直到三年前為止這段時期。
這段時期中,支出與入賬幾乎持平,遍布各大花街酒肆茶館,與‘狐朋狗友’們的人情支出也分外多。
這段時期裡麵的進賬和當票上票根所記的時間基本吻合,顯然是二世祖的派頭,一邊賣一邊吃喝玩樂。
當然,說好聽些是二(敗)世(家)祖派頭,說不好聽一些就是朝不保夕。
而第二個時期,則是一段為期三年的開銷。
這三年中,開始有了正經名目的入賬,比如某某年某某月,二叔二嬸或是老夫人吩咐差事,院中花草或是翻新內宅舊園之類的瑣碎事兒。
每入一筆,他就記上一筆。
柳府每次銀錢開銷都極大,隻要將事情辦好,他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銀錢。
但在這段時間裡麵,先前那些花街酒肆茶館的開銷幾乎都沒了,一直多入少出,似乎柳善在存一筆銀錢.......
葉青釉翻了翻,突然心思一動,張口問道:
“你剛剛說你娘為了給你攢嫁妝攢了三年是吧?”
王秀麗沒想到葉青釉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愣了一下才點頭道:
“是。”
葉青釉手指略過三月初這幾個字,那是三年前最早的一筆正經進賬。
她合上手裡的賬目,突然開口又問道:
“那你與柳二也是三年前遇見的?什麼時候?”
王秀麗這回沒有猶豫,隻是有點疑惑葉青釉為什麼會這麼問:
“是,三年前。”
“什麼時候我不太清楚了,但應該是冬末春初的時候......也許是二月,對,就是二月。”
“二月二是踏青節,就是那時候,我娘打聽到了他的行蹤,讓我打扮好在路上等他。”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