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便是。”杜長肅淡淡的道,仿若不在乎一樣。
薑芷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覺得自己都在灰土堆裡麵打過滾了,打算好好的泡個澡。
已是深秋,荷葉早已經枯萎零落,杜長肅和季宜安兩個人,就坐在荷塘一角的亭子裡麵。
季宜安笑道:“長肅兄,你可以梳洗了再來見我的。”
杜長肅在季宜安的麵前,少了幾分陰鷙,多了幾分優雅從容,他抬手飲茶,然後又慢慢放下,這才開口道:“自是和宜安兄敘舊要緊。”
季宜安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捉狹:“長肅兄,這次怎麼把薑姑娘帶來了?”
杜長肅道:“自是有不得不為的原因。”
若是有可能,杜長肅當然不願意帶著這個累贅,但這個累贅如今是保他娘安全的籌碼,自然得帶著。
隻是這些話自然不能和季宜安說。
季宜安一臉理解的之色的笑了起來:“真是羨慕你同薑姑娘,我什麼時候也能得這樣一位可以紅袖添香的佳人。”
杜長肅的腦海之中頓時就浮現了薑芷剛才說的那番話,在季宜安的心中,難道薑芷已經是他的人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瞬間,杜長肅卻不怎麼想解釋不是季宜安想的那般。
他暗自告訴自己,這是怕季宜安對薑芷有想法,被薑芷坑害了去,可是在內心的深處,好像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緒在作祟。
杜長肅和季宜安在這相聚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杜長肅沒有直接進屋子,而是在外間喊了兩聲:“薑芷?”
薑芷嬌嬌軟軟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長肅哥哥,你等著我給你開門。”
薑芷要洗澡,當然要把門給拴上。
薑芷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杜長肅怔了怔。
這兩三日的時光,薑芷都是給人一種灰撲撲的感覺,如今的薑芷,剛剛被熱水熏蒸過,臉上的鍋底灰也早就洗淨。
麵色微紅,如同天邊的晚霽,眸光瀲灩,墨發已經披散下來,上麵還在滴落水珠,她換上了一身女子穿的衣裳。
墨發上的水,散落在衣服上一些,讓衣服的上襟有一些濕了,這部分的衣裳緊貼在薑芷的身上。
杜長肅彆開眼睛,開口道:“你這是做什麼?”
薑芷低頭看了看自己,也覺得有一些不合適,於是就連忙道:“我剛剛洗了澡,隻不過沒有乾淨的布巾了,長肅哥哥,你有乾淨的衣服嗎?借給我披一下。”
杜長肅隨手扯出了一件墨色的長袍,扔到了薑芷的身上。
杜長肅的衣袍很寬大,可以把薑芷整個人都罩住。
隻不過瞧見薑芷被自己的衣袍罩住之後,還是那濕漉漉水嫩嫩的樣子,杜長肅覺得……還不如不這樣呢。
給旁人瞧見了,肯定要覺得他對薑芷做了什麼。
杜長肅道:“你不許穿成這樣出去。”薑芷若是這般出去,憑著這容色,怕是會讓整個客棧的學子都為之折腰吧?
薑芷十分理解:“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