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種眼神,就如同她做了無數次噩夢裡麵的那樣,陰鷙,嗜血,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想要把什麼撕碎一般。
那巡場官員開口道:“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說著,就有人上來拖住了杜長肅,杜長肅沒有掙紮。
季宜安有一些緊張的開口了:“這一定是誤會。”
“難道你想包庇嗎?”考官冷眼看著季宜安。
此時考官已經舉了舉手中的紙:“證據都在這了!”
“那上麵寫了什麼?”季宜安皺眉問道,他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杜長肅會采取舞弊的方式的。
他和杜長肅相交甚深,自然知道杜長肅的才華和抱負。
考官低頭看了下去,打算念出上麵寫了什麼,讓大家心服口服。
誰知道這麼一看……他就愣了愣。
上麵並沒有字跡,隻有一張符紋。
大慶朝的人還是很迷信的,就算是不知道這符文是啥意思,也知道這是符文。
“這是什麼?”考官遲疑的問道。
有離得近的考生,瞧見這個嚇了一跳:“大人,我要坦白,我也帶了這東西。”
萬一一會兒被翻找出來,可就麻煩了。
現在那箱籠已經擺在那了,想扔已經來不及了,還是趕緊坦白。
“我……我也帶了。”
“這是順意符。”
“我帶的和這個不大一樣,是平安符。”
“我的是金榜題名符。”
旁邊有人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還金榜題名符,這一聽就像是坑人的……
考官皺了皺眉毛:“隻是符文?”
杜長肅也晃了晃神,抬起頭來:“是符文。”
考官的語氣嚴厲了起來:“那你為什麼緊張?為什麼不辯解!”
帶著平安符之類的,並不算違背考試紀律,有那種格外迷信的,都給自己的兒子穿那種印滿了符咒紋飾的衣裳呢。
薑芷送平安符的時候,也是打聽過的,而且很多學子都會求個吉利,帶上一個,所以這東西就算是如今不允許了,也不會落個舞弊的罪名。
杜長肅的神色恭敬了起來:“學生……學生一時間……”
“被大人的官威震懾住了吧?”有溜須拍馬的跟著說了一句。
考官的神色緩和了一下,心中想著,這些學子沒見過自己這麼大的官,慌了神也是正常的。
他把那符文放到了錦囊裡麵,想著杜長肅剛才那落寞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內疚。
他把順意符遞給了杜長肅:“收好,祝你這次真的能順心順意。”
雖然沒有明著道歉,但也算是給杜長肅示好了。
杜長肅當然也不是不懂得見好就收的。
那邊的宋金川,惡狠狠的看了杜長肅一眼,沒想到這危機竟然這麼容易就化解了。
杜長肅最終順利進入了考場。
到了考場之後,還沒到發考卷的時間,杜長肅靜坐在那不大的考室裡,這裡麵隻有他一個,也就一張矮幾,考生們都是席地而坐。
杜長肅用手摩挲著那荷包,不知道在深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