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長肅沒有回應薑芷,擺出了一張棺材板一樣的冷臉。
薑芷瞥了杜長肅一眼,也沒說什麼,就下去做飯了。
瞧著杜長肅是為了她才受傷的份上,她不同杜長肅計較,而且她這幾日過的辛苦,杜長肅應當更辛苦。
畢竟她的辛苦隻是身體上的,一個人安靜的等待就是了。
可是杜長肅要和那些土匪虛與委蛇,心裡肯定承擔了不少壓力。
等著薑芷再上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豬肝湯,外加炒了個小菜。
她挽著袖子,給杜長肅盛了湯:“長肅哥哥,你多吃一些這個,補血。”
“長肅哥哥,你是不是有一些擔心大舅母?咱們也在路上耽誤了這麼久,你的心中肯定著急吧?”薑芷開口問道。
所以杜長肅才一臉陰沉的樣子。
杜長肅雖然沒有言語,可還是拿起勺子喝了薑芷做的湯。
這讓薑芷有一些意外:“我還沒有給你試毒呢!”
杜長肅不怕她毒死他了?
杜長肅挑眉看著薑芷,仿若在嘲笑薑芷沒有這個膽子。
薑芷說了幾句話,杜長肅都沒有理會,也不再自討沒趣,而是低頭吃東西,吃飽喝足之後,薑芷也有一些倦了。
就回去休息了,隻不過她睡的不是很踏實,這客棧太舊了,門閂都是一推就壞的。
天黑下來了,薑芷更是不踏實。
她現在有一些怕黑。
任誰經曆了那樣的事情,這心裡都會有點陰影。
薑芷想了想,就拿了被褥,到了杜長肅的房門外,推了推門,門閂之前的時候,就不管用了,現在薑芷更是很容易進了杜長肅的屋子。
杜長肅的屋子裡麵靜悄悄的,她輕聲喊了一句:“長肅哥哥?”
杜長肅沒有回應,她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杜長肅大約是睡著了。
於是她就把兩層被褥放在了地上,在杜長肅的床附近,打了個地鋪。
這樣再躺下的時候,許是挨著杜長肅,讓薑芷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和安全感,她很快就困意襲來,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直沒有動靜的杜長肅,卻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借著窗欞散落進來的一點月光,瞧著睡在地上的薑芷。
他下床後,慢慢的蹲下身子,用自己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夾帶起了薑芷,彎腰把薑芷放到了床上。
薑芷在地上睡了好一會兒了,已經有一些冷了,這會兒忽然間接觸到溫熱的東西,本能的就不想鬆手。
她雙手環住了杜長肅的身體,甚至還用自己的頭在杜長肅的胸口位置蹭了蹭。
她的手,已經摁在了杜長肅的傷口上,可是杜長肅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仿若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
接著薑芷就喃喃自語了一句:“黑虎。”
杜長肅的臉,在這一瞬間,就黑沉了幾分,一雙眸子裡麵,仿若有暴風在慢慢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