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進來？”薑芷說完，就覺得不大妥了，白天的時候，要是兩個人在一起說說話也沒什麼。
可這大晚上的，就算是再無聊，那也是孤男寡女的。
杜長肅這個人是個熟讀聖賢書的君子，這會兒肯定很嫌棄自己，八成還覺得自己沒有姑娘家的模樣，十分不檢點呢。
杜長肅怔了怔，然後就道：“進來。”
薑芷有些意外，但是說進去的是她，這會兒也不好拒絕了，於是就迷迷糊糊的進去了。
杜長肅的屋子雖然開著窗戶，可是裡麵到底比外麵暖和一些。
尤其是那明亮的燭火，讓人心也跟著開闊愉悅。
薑芷看了杜長肅的桌案一眼，上麵放了幾本攤開的書，然後就是一卷沒寫完的文卷。
薑芷瞥了一眼，上麵寫的題目是：“帝者、臣者、民者之道。”
她看不太懂這些東西，裡麵寫的字她雖然都認識，但是合在一起，並不是十分通俗，不過她也能看出來，杜長肅這一篇文章寫的，洋洋灑灑一氣嗬成。
當然，也不算一氣嗬成，因為寫到一大半的時候，薑芷就出現了，文章就戛然而斷，上麵甚至還落了一個顯眼的墨點。
古代科舉考試還是十分重視試卷的整潔程度的，這多了個墨點，絕對不算什麼好事兒。
當然，這次也不是考試，不過是先生們發下的課業而已。
薑芷看不太懂，但也不耽誤她誇讚杜長肅：“長肅哥哥的文章寫的可真好！”
“看的懂？”杜長肅問道。
薑芷：“看不懂，但是長肅哥哥的字這麼好看！比起我的字，好看多了。”
“你在家學字，如何了？”杜長肅反問道。
薑芷有些洋洋得意：“我雖然寫的不好，可我已經認識絕大部分字了。”她已經徹底脫離文盲了！
杜長肅道：“當真？”
薑芷有些不高興了：“不相信嗎？不相信那你可以考我一下。”
說著薑芷就扯了一張宣紙，放到了桌案上，就著杜長肅的筆墨，就開口道：“長肅哥哥，你說我寫！”
杜長肅看了薑芷一眼，然後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幾個字並不難，薑芷很容易寫完，杜長肅滿意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杜長肅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薑芷有一些興奮：“我知道了！”
杜長肅看了看薑芷：“你知道什麼了？”
薑芷洋洋得意：“這是詩經裡麵的詞！”
大慶朝也是有詩經的，想來是曆史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產生了分叉，就好比一棵樹，分出了兩個完全不同，但是根基一樣的枝丫。
薑芷想了想，這裡麵的字寫出古體來，並不是十分容易，但還是嘗試著去寫。
等寫到逑這個字的時候，薑芷就寫的不順暢了，學了那麼多年簡體字，這會兒再寫這古體的，有時候就難免缺胳膊少腿兒的。
比如這個逑字，她就寫的十分不好。
等著勉勉強強畫出來的時候，薑芷都有一些不忍直視了。
杜長肅走了過來，把薑芷半圈在自己的懷中，伸手握住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