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就跟著杜長肅到了藏野豬的地方,然後就見他從隨身帶著的竹簍子裡麵,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並一把寬背厚刃的用來砍骨頭的刀。
像是刀這種東西,在薑家也是金貴。
她還真是沒有在薑家瞧見過這兩把刀,此時她的腦海之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個場景。
月色之下,杜長肅拎著兩把刀,默默的在石頭上磨著,把刀磨到可以寒芒閃閃,然後壓在自己的枕頭下睡覺。
哪天一個不痛快了,那大家就全要涼涼。
杜長肅冷聲道:“不是要幫忙嗎?過來,幫我扯著這塊肉。”
薑芷伸手過去,之前杜長肅給豬放了血,但是此時伸手抓住這野豬肉的體驗,還是不大好。
手上不免的也沾上了一些血水。
杜長肅道:“怕了?”
薑芷哼了一聲,斬釘截鐵的回道:“不怕!”輸人不輸陣,她才不會被嚇到!
再說了,就算是說怕,她也不怕這野豬啊,怕的是……瞧見杜長肅利落的分解野豬肉,讓她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罷了。
正常來說,處理豬肉都是要把豬皮上的毛燙一下,然後再刮掉的,但是現在沒這個條件。
杜長肅就隻能粗粗處理一下。
而且野豬的皮也硬的很,不好吃,就算是去賣,也賣不上什麼價錢,杜長肅就把絕大部分的豬皮給扔了。
一塊又一塊的肉被分解出來,然後用柳條穿好,掛到了一旁的樹上。
若是有人從這路過,瞧見那掛在樹上的肉條,還真是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
不過村子裡麵的人,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歇下了,更不會有什麼人上山晃悠著。
杜長肅的竹簍子,很快就裝滿了。
除了這些散碎的用竹簍子裝著的肉,還有用繩子捆著的豬頭,豬蹄子,豬腿兒。
野豬本就長的比家豬大,都處理好了,當然少不到哪裡去。
這裡的人不怎麼喜歡吃內臟,但是杜長肅還是把內臟單獨分出來裝到一旁了。
薑芷也沒吭聲,她會處理,可是現在薑家也沒這個條件讓她捅咕這些,她拿點竹筍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要是弄了肉回去,肯定會被發現肉的來路不對的。
“這麼多肉,就咱們兩個往鎮子上背嗎?”薑芷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杜長肅冷眼看著薑芷:“跟上。”
薑芷用力拎起兩隻豬腿兒,跟在了杜長肅的身後,她覺得自己要是這樣走到鎮子上去,估計要廢。
不過還好,才走到路上,就有一輛牛車等在那了。
牛車上坐著一個帶著竹編帽子的年輕人,此時他下車,幫忙把東西都放到了牛車上。
等著那人把帽子拿下來的時候,薑芷才看清楚這個人。
這不是村子上那老瞎子的徒弟嗎?
村子上有個老瞎子,這老瞎子靠算命為生,不出去的時候,就住在村子最靠近山,最偏僻的房子裡麵。
他有個徒弟,就是眼前這個,約莫比杜長肅稍微小一點的少年郎,叫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