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那小廝掃視了一下徐氏,態度算不上多好,帶著點質問的口吻。
徐氏也不惱,溫聲道:“我來打聽剛剛進去的那位姑娘,可忙完了?什麼時候出來?”
“什麼姑娘?”小廝疑惑道。
“就是剛剛進去的那個姑娘啊!”徐氏聽到這,心就沉了下來。
小廝道:“我不知道什麼姑娘!”
“怎麼會不知道呢,我眼睜睜的瞧著,她被你們府上的小廝領進去的。”徐氏著急了,聲音也大了不少。
“那你說,是誰領著她進去的?那人姓甚名誰?”小廝反問道。
徐氏道:“我外甥女叫薑芷,至於領她進去的人是誰……我隻認得樣子,不知道叫什麼。”
“我這沒有什麼叫薑芷的,你說你記得領她進去人的樣子,那我總不能把府上的人都叫來給你看,再說了,你又有什麼證據記得?到時候你要是隨便指了一個人,要我們府上賠你那丟掉的外甥女,我們季府豈不是要倒黴?”
小廝口齒伶俐,徐氏哪裡是對手。
此時徐氏的額頭上,已經帶起了細汗,她一臉著急的,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季府的後門,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徐氏再敲門,就沒人應聲了。
她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季府的大門,沒了辦法,轉身就往薛記跑去,她要去找杜長肅。
這個時候,她能依靠的,也隻有杜長肅了。
而且她相信,她的兒子一定有辦法!
再說薑芷。
此時已經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了。
她惱怒的看著眼前的華衣婦人:“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夫君的相好,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聽不懂我說話呢?”
薑芷本來想說這婦人聽不懂人話,可是瞧著,這婦人是帶著仆從的,至於她,勢單力薄,此時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哪裡是這年輕小婦人的對手?
所以縱然十分氣惱,可是說話時,也壓抑著自己的火氣。
那婦人一身明豔的衣裝,頭發也被梳成了精巧的墜馬髻,上麵帶著珠釵翠簪,容貌也是出眾的。
這是季府的大少夫人榮氏。
不管是現在的薑芷,還是原主,在這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榮氏。
薑芷這會兒,會被糾纏上,也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了,那就是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能塞牙縫!
那季大公子季宜修,是個眠花宿柳的主兒,但是他的夫人榮氏,卻是個厲害角色。
每次有風流債找上門來,這榮氏,總是能用各種各樣的法子處置了。
也趕巧了,榮氏安插在季宜修跟前的下人回來稟告說,今天季宜修在外麵養著的女人,會上門來尋他。
而他,已經去家中老夫人那求著,要留下這個女人了。
榮氏一聽,這還了得?就命下人在季府各個大門小門處留意著,要是瞧見了那女人,就上來通報。
這不,好巧不巧的,薑芷就在這個節骨眼撞上來了。
要是薑芷是個年過半百的婆子,那守在後門的小廝,也不會把薑芷帶進來。
誰知道薑芷,是個嬌俏可人我見猶憐的姑娘家,是男人十分喜歡的類型,更是他家大公子喜歡的類型。
雖然薑芷說自己是來賣飴糖的,可是小廝卻覺得,這可能隻是推詞,真實目的,是見到管家,然後見公子。
所以,自以為識破了薑芷陰謀的小廝,就把薑芷帶到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