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留在軍中,擔任參謀或判官,無需親自上陣搏殺!”李繼和迅速提出解決方案,隻是語氣較之前軟了許多...
他與寇準二人爭奪不休,反倒是將主角齊淩晾在了一旁。而齊淩對此並無半分冷落之感,隻是笑吟吟地在一旁觀賞著這場紛爭。
正當他看得津津有味時,忽然察覺到一股犀利的目光鎖定自己。他立刻收斂笑容,迅速側首回望。卻見開封府北司使院的武判官折惟忠,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視線。
“這折惟忠,難道也與我前身有所瓜葛?這具身軀的前任主人,真是個麻煩不斷之人。無論走到何處,總能引來仇家。”齊淩怔了怔,連忙在記憶中搜尋有關折惟忠的線索。
然而,讓他頗感失望的是,前任的記憶中並未留下折惟忠的絲毫蹤跡。仿佛此人從未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就連對方的名字也是聞所未聞。
“奇怪了,難道折氏是紅蓮邪教的暗樁?”齊淩一頭霧水,眉心不禁緊鎖起來。
並非他過於警惕,而是他曾有過相似的經曆,那次疏忽讓他吃了大虧。
那是幾個月前,他與楊旭一同在牡丹閣赴宴。那一晚,他在周主簿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相似的注視。
當時他認為自己並未得罪周主簿,便一笑置之。豈料,不久後周主簿便對他顯露出了敵意。
“齊巡檢,你可聽清楚老夫剛才與李都監的談話了?其實,讓你擔任地方官職,也是你祖父齊老將軍的意願。”正心緒不寧之時,寇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長者的威嚴。
“若祖父托寇相為晚輩謀取官位,按理說,晚輩不應推辭!”齊淩迅速從折惟忠的思緒中抽離,恭敬而認真地回應,“隻是晚輩能力有限,若辜負了寇相的期望,反而會讓祖父蒙羞。所以,還請寇相體諒。”
“這……”自寇準七八年前擔任參知政事以來,還是首次被一位二十出頭,官階低至從九品的下屬多次拒絕,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然而,宰相的氣度非凡,他並不願與晚輩計較。於是很快恢複笑容,沉聲道“罷了,你既執意投筆從戎,老夫也不強求。”
還沒等齊淩道謝,寇準又搖頭問道“你可知道,老夫為何非要你擔任定安縣令?!”
“多謝寇相體諒,晚輩先向寇相道歉!”聞言,齊淩暗暗鬆了口氣,連忙先穩住陣腳。
行完禮後,他才再次堆起笑容補充“還請寇相明示,晚輩愚鈍,未能揣測到寇相的深意!”
“你倒是有口才,也變得機敏了。早知如此,老夫真該向太學的鄭祭酒建議,讓他的得意門生在畢業前,都先去偏遠之地曆練一番。”寇準微笑,低聲評價道...
齊淩麵對此情此景,微笑而不語,靜待對方揭曉後續之意。
那寇準見狀,越發察覺,眼前這位齊淩與記憶中那位放蕩不羈的修士,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是,他淡然一笑,溫聲道“老夫欲請你暫代縣令之職,一則是手中乏人,而你又恰好熟知定安縣之情勢,正適於紅蓮邪教被徹底鏟除後,穩定民心。”
稍作停頓,給予齊淩足夠的思索時間,他接著道“再者,因紅蓮教敗亡太過倉促。”
“敗亡太過倉促?”未待齊淩有所回應,老將李繼和已勃然出聲,“此話何解?難道老夫該容忍他們,坐視他們與敵對勢力內外勾結,擾亂我大宋疆域?”
“非也,李都監誤會寇某之意了!”寇準輕歎,麵色凝重,“李都監果斷發兵平叛,先於敵對勢力行動,一舉剿滅紅蓮邪教,乃是曠世奇功。然而,因其敗亡太快,許多與其暗通款曲的官員未能及時暴露。如今,他們竭力銷毀證據,隱藏行跡,寇某再想一一揭露,怕是難如登天。”
又是一陣沉默,他的聲音更低沉,“李都監或許難以置信,紅蓮邪教在永興軍路之地,早已買賣官職,不僅張經略被蒙蔽,就連朝廷派出的永興軍路控鶴使,竟無一封密報能送達汴梁!包括齊巡檢的冤情,自始至終,老夫在汴梁未聞絲毫風聲。直至你遣信使將奏章直呈官家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