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當時在場,換做其他旅人或是豪門子弟,恐怕早已被嚴思仁和王德聯手折磨至死,甚至可能陷入不白之冤。
這樣的仗勢欺人的惡徒,無論遭受何種悲慘下場都不足惜。然而,處置嚴思仁的應當是大宋的律法,而非齊府哪位公子的一句話所能決定!
“我在坊州時也曾聽說過類似的事情。當著你的麵懲處自家的惡奴,以示歉意!”竇蓉的舅舅李遇擔心齊淩經驗不足,看不穿嚴氏的詭計,起身輕聲提醒,“這麼做無非兩種目的,一是表達歉意的誠心,二是嗬嗬,威懾!”
“威懾?”齊淩迅速轉頭看向他,低聲詢問。
“先割自己一刀,讓你看看他有多狠,這是市井無賴的慣用手段!在豪門世家,他們會換一種方式,不舍得對自己下手,就拿家奴開刀!”武二接過話茬,冷笑著解釋。
至此,齊淩完全理解了對方的意圖,立即冷笑搖頭。
在遙遠的艾澤瑞爾世界,張帆,其性格一如他昔日身為射手時的謹慎,沉思後,他詳儘地說道:“我曾探尋過,嚴氏家族的先祖,曾與創世元帥趙普結為義兄弟。在大宋平定南唐的戰役中,嚴家祖先為籌備軍需物資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被封為開國縣公。嚴家前任家主及其胞弟,皆曾在潘美的麾下征戰,憑借赫赫戰功受封侯爵,退休時遵循慣例晉升為縣公。如今的家主,過去奉皇命治理洛水府,五年前光榮退職。家主的長子嚴德厚,曾是神學院的學生,現在受旨管理越州府!”
一門之中三位公爵,還有一位現任知府,這實力堪比汴梁的齊氏家族,不分伯仲。加上嚴希誠主動示弱的勇氣,對齊淩而言,此刻最佳之策便是順勢而為,將他請進二堂,再假借“師叔”之名,表麵上厲聲責備一番,自此兩家便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了淩州嚴氏的支持,無論齊淩對抗神秘的“純陽教”,還是解決京東東路長久以來的謎團,都將勢如破竹。
三年任期結束,政績赫赫,聲望卓著,必然是穩賺不賠的交易。然而,這樣一來,柳氏兄妹父親的案件,以及駱懷生控訴嚴府書童侵占財產和妻子的案子,就需要另尋對策!身為士大夫,齊淩似乎沒有必要為了幾個素未謀麵的平民百姓,去挑戰如淩州嚴氏這般屹立不倒的巨擘。
他甚至可能無法撼動嚴氏,就算他手握確鑿的罪證,對方也能像今日一般,找幾個“狡猾的家仆”扔到衙門門口,然後繼續他們的“高尚之家”生活。
“提刑大人,屬下明白您的公正無私!”王武和張帆背景相似,經驗相近,通常看待問題的眼光也相同。他想了想,主動建議,“但畢竟您初來乍到,對這裡一無所知。現在不宜與齊氏家族的關係太過緊張。等我們在淩州立足穩固之後,再慢慢謀劃也為時不晚!”
“隻怕嚴家人並非真心求和,而是欲退實進。如果提刑輕易放過他們,他們可能還藏著其他的手段!”李遇的看法不同於張帆和王武,皺著眉頭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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