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與家族內外隔絕,難保嚴思仁與嚴無憂心中無異誌。而這兩人,曾深得信賴,知曉嚴家諸多隱秘。這些秘密雖與純陽教無涉,與張文恭遇刺案也無瓜葛,卻可能觸犯大宋的律法。
以往百姓不告,官府不究,嚴氏得以將那些違法行為嚴密遮掩。如今,齊姓之人決心以嚴氏立威,若這些秘密被嚴思仁和嚴無憂泄露,即使嚴氏倚仗祖業庇護和自身實力度過危機,也將元氣大傷。
"能否設法請那兩位衛士外出用餐?由你親自宴請?"憂慮中,嚴氏的老祖宗嚴文達已有計策,皺眉低聲道。
"孫子已與胡獄使商議,並承諾給予他兩千金幣的報酬。"嚴希哲點頭,再次低語回應,"他說會儘力找個時機帶一位衛士出來享受風月,到時候安排孫子巧遇!"
"那就儘快行動!兩萬金幣以內,你可以自行決定。實在不行,就讓胡獄使設法,送給嚴思仁和嚴無憂每人一瓶斷腸毒藥,並承諾豐厚的撫恤金給他們的家人!"嚴文達眉心微蹙,聲音驟然變得冰冷。
燈火瞬間明亮,又迅速黯淡。在場之人眼疾光刺痛,心底湧起寒意。
兩萬金幣,足以收買縣令,何況是初來乍到的衛士。齊姓之人如今深受帝寵,嚴家無法通過正規途徑逼他就範,釋放嚴思仁和嚴無憂。但他們不信,他的手下士兵全都是不沾人間煙火的神仙。
兩萬金幣,足以讓衛士賺足千年。不可能買不到一個借口離開半個時辰的機會。
而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胡獄使親自將密信和毒藥送達嚴思仁和嚴無憂手中,甚至,親手終結二人的生命。
"孩兒遵命!"與在場大多數人的心態不同,嚴希哲的聲音中滿溢出喜悅。
身為嚴氏嫡係的次子,兩萬金幣對他而言隻是零用錢。然而,未經請示就能調動公賬上的兩萬金幣,這種權力的價值遠超金錢本身!
這意味著,從這一刻起,他在祖父心中的培養價值已超越兄長嚴希誠。
未來,嚴家的人脈與資源將持續傾向他。直到某日不慎犯下大錯,或是穩固地坐上了繼承人的寶座...
“那就勇往直前吧!即使引來紛爭,也勝過無所作為。”嚴文達望向次子,眼中閃爍著讚許的魔光。
坦誠而言,他並不願看到孫子們彼此勾心鬥角。嚴氏家族,乃是一個流淌著魔法知識的古老世家,遵循著長幼秩序的傳承法則。
長孫嚴希誠,早年便獲得了家主的傾力培養,魔法修為突飛猛進,理應成為未來的家族支柱。
其餘的孫子,因出生稍晚,自然應當先成為大哥嚴希誠的得力助手,隨後再各自掌管家族分支。兄弟同心,方能讓整個家族繁榮昌盛。
然而,過分恪守長幼秩序,亦有其弊端。過早被定位為繼承者的嚴希誠,行事缺乏激情,進取之心早已消磨殆儘。
尤其是這次,若嚴希誠能稍加用心,也不至於一錯再錯。而他,卻隻依賴家族的魔法權力,從未考慮過針對不同敵人需靈活應對。
因此,儘管看穿了次孫嚴希哲的意圖,嚴文達仍耐心地給予了明確支持。
就算胡司獄和那位神秘的老大最終一事無成,白白拿走了嚴家兩萬枚金幣,隻要能激發長孫嚴希誠的鬥誌,這筆錢也算物有所值。
可惜,他的良苦用心並未得到孫子們的理解。
嚴希哲還沒來得及謝恩離開,三孫嚴希禮已迫不及待地插話:“祖父,孫兒有一言,不知是否合適?”
“嗯,你說吧。在家人麵前,無需顧忌!”嚴文達挑眉微笑,點頭示意。
“孫兒認為,當前局勢撲朔迷離,不宜過早判定嚴思仁和嚴無憂的命運,更不宜繼續通過胡司獄來操作。”嚴希禮迅速整理思緒,清晰地說道,“否則,一旦失誤,我們嚴家將麵臨更多的指責與威脅!”
“那你有何高見,難道要等他們倆自己招供,把所有秘密都透露給齊淩嗎?!”嚴希禮的拖延之意顯而易見,嚴希哲未等祖父回應,便毫不客氣地質問。
“二哥,請彆急於反駁。且聽我從頭分析清楚!”年僅十七歲的嚴希禮毫不膽怯,向嚴希哲微微鞠躬,溫和地說。
“你知道什麼?如果你懂事,就不會在魔法學院裡群毆,被導師親自找上門來!”嚴希哲沒心情聽一個少年胡言亂語,抓住對方的短處,冷冷嘲諷。
“老二,你是兄長!”嫡係長孫嚴希誠抓住時機,堅定地介入爭端,“三弟在學院受欺,我們倆應該為他討回公道,而不是在這裡嘲笑他。”
“你現在倒是想為他討公道了。當初學院導師找上門時,是誰逼著老三向導師道歉的?”嚴希哲腹背受敵,怒火中燒,對著兄長低吼道...
眼看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