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直果真洞察秋毫!”齊淩輕點下巴,麵色卻陰沉下來。
“賊人需要這麼多少男少女何用?難道效仿古時方士,尋求海外長生?”丁謂的臉色也變得陰鬱,緊鎖眉頭探問,“不對,若是尋仙,他們隻需招募無知男女同行,無需如此煞費苦心。他們,他們……”
猛然間,他麵色劇變,怒斥脫口而出:“他們欲將這些人賣出,淪為奴隸!可惡,他們在販賣鮮活生命以圖利!老夫,老夫與他們勢不兩立!”
“樞直猜測的方向正確,卻未觸及核心!”齊淩咬緊牙關,再次點頭,“他們要將這些少年男女販賣至高麗與遼國!現今北海上仍有浮冰,船隻無法航行。一旦海麵解凍,他們便會揚帆遠航!”
"應當肅清,應當肅清,此事若是屬實,老夫,老夫定要稟明神庭,嚴懲元凶,滅其全族!”即便曆經世態炎涼的政壇老謀丁謂,也無法忍受齊淩揭露的罪行,憤怒得拍打著魔木桌案。“證據是否確鑿無誤?若有確切證據,不必等待王將軍的命令,此刻老夫便隨你去解救無辜。不再去攻襲海倉鎮的陽炎教分支,此刻老夫陪你率軍直搗黃龍,以免罪魁禍首察覺,銷毀證據!”
“卑職已將嚴府管家、書童秘密帶來。丁樞直,稍後我會當著您的麵再次審訊他們,也希望您能為我見證!”齊淩沉吟一番,神色莊重地回應。
丁謂一聽,立刻領悟到齊淩之前所言應非虛言。儘管如此,他仍謹慎地點了點頭。
若牽涉到大規模的人口販賣,那麼背後的陰謀者絕非幾個膽大包天的匪徒所能操控。
水師將領、地方官員、衙役,甚至數縣的縣令和州的郡守,都可能與此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換言之,這片土地的官僚體係已然腐朽至極,無可救藥!
即將麵臨眾多敵人,他再怎麼小心翼翼都不為過。
齊淩理解丁謂的處境,立刻吩咐清理聚義廳,改作審判之地。
首先被帶上廳的是嚴府的次管事嚴思仁。儘管已兩月未與嚴府聯絡,他依舊深信主人能掌控全局。
上廳後,此人一如以往,隻承認自己因追逐逃奴,不慎冒犯朝廷重臣。關於嚴府的其他事,要麼矢口否認,要麼一問三不知!
丁謂也曾任職地方,一眼便知若不施以嚴厲手段,此人不會透露半點有用情報。然而,齊淩隻是微笑搖頭,命人將嚴管家帶到一旁,接著吩咐張帆引領柳家兄妹入場。
柳家兄妹機智非常。看到齊淩身旁坐著一位身著官服、須發斑白的老者,立刻猜到今日真正要詢問他們的是此人。因此,儘管這不是他們首次回答這些問題,他們依然極其認真地陳述。
案情其實並不複雜。
柳家兄妹的父親是個秀才,雖尚未中舉,但在當地的文人圈中已有聲望。特彆是他的顏體書法,深受同行讚譽。
隻可惜柳父不善經營,家裡雖有幾十畝田產,卻常常收支不平衡。恰逢去年嚴府有一批古籍需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