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京東東路,除了少數囤積糧食損失慘重的豪門,誰提起齊法官,不是讚不絕口。要是有人膽敢指責他,就算周圍的老百姓膽怯,不敢當麵反駁,事後也會對著那人的背影暗暗唾棄!
而且,這並非唯一的捷報使者。七日前和三日前,已有兩批信使騎著疾馬進城。
雖說朝廷日益重視文官輕視武將,但在這短短半月內,連續攻克純陽教三個據點的戰績,也足以讓人矚目。
更何況,齊法官以俠義聞名。據最晚歸來的俘虜押解者玄耀所述,這次征戰,無論是控鶴署的所有繳獲,大部分都歸給了丁轉運使,登記上繳,剩下的則折算成銅錢,平均分給了參與戰鬥的兄弟們。
這樣一來,剛剛進城的那些信使,不僅獲得了豐厚的戰功,腰包也鼓得幾乎要撐破。當然有資本在那些日夜守護城門的艱難之人麵前炫耀!
畢竟,最讓人鬱悶的莫過於人比人。
罵著罵著,守門士兵臉上的羨慕逐漸變為失落和不甘。而他們幾個,顯然不是今天受到最大打擊的一群。城門口還有其他人,聽說齊淩率領手下再次攻占了純陽教的第三個據點,頓時沮喪至極,連城門也不想進,調轉馬頭回到了城外的莊園。
"祖父,祖父,那個齊家人前天又攻克了黑龍寨。這家夥,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情報,竟然精準無誤地摧毀了純陽教的分舵!"將馬匹交給家丁,嚴府的二公子嚴希哲一口氣跑進莊園主宅的後堂,來不及喘勻氣,便急切地向他的祖父報告。
"何必驚慌?手中握有一百精銳的戍衛軍,身邊又有丁謂提供的四千糧丁輔佐,對付幾座純陽教的分支,何足掛齒?!"現任家主嚴文達正與幾位旁係首領商議春季之後家族的部署與策略,目睹嚴希哲焦慮如火焚身,隻得中斷對話,皺眉訓斥。
"二弟,冷靜些。真正的勇士麵對泰嶽崩塌亦能神色不變!"嚴文達椅後,嚴希誠正聆聽教誨,見嚴希哲受責,也皺眉高聲道。
"他,他……"嚴希哲的話語被硬生生咽下,麵色漲紅,手在胸前揮舞不定。許久,才擠出一句,"他並未按照我們的預想行事。拿下白馬寨的梁滿倉後,他又直指方山與烏龍山。如此下去,純陽教的據點恐將逐一被他攻克,而他的威望也將日益高漲。"
"原本就是人力謀事,天意成事。何況,當初低估他,以為一座白馬寨就能滿足他的雄心,實在是失策!"嚴文達不愧為曾任豫州知府的人物,這般深思熟慮,連孫子也無法企及。他淡然一笑,消解了嚴希哲的緊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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