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炎希爾哲未曾料到,祖父算計齊陵的同時,也將自己算計了進去。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時光荏苒,胡司獄過於怯懦,智慧過剩,至今未曾將魔藥交付於思仁等人之手,今後,他更加不會這麼做。以其膽量,未必敢揭露你的秘密。故此,此事唯有不了了之。”嚴文達冷笑搖頭,麵龐上難以辨識是失落抑或得意。
“但,但若管家嚴大人與嚴無憂他們,誤以為您真欲對他們下殺手……”嚴希哲思緒如迷霧般紛亂,磕磕絆絆地勸誡。
“思仁乃忠誠的仆從,若胡司獄真給予他詛咒之藥,他必定毫不猶豫地服下。而後發現安然無恙,對我們家族的忠心將更為堅定。”嚴文達沉思片刻,繼續溫和地闡明,“無憂的話,可能不會親自嘗試,但他能目睹思仁服用魔藥後未死。他心思細膩,應當明白,既然我能讓假藥丸落入他手中,便同樣能讓他嘗到真實的致命毒藥。”
難得有機會親自教誨次孫,他解說詳儘。然而,自視甚高的嚴希哲費儘周折,仍未能透徹理解其中深意。目光茫然,嘴巴許久未曾閉合。
此時嚴希誠剛向各房長輩行禮完畢返回正廳,望見弟弟呆滯的模樣,立刻撇嘴低聲道:“祖父計謀深遠,豈是你能揣摩?明智些,依祖父之言行事便是。自作主張,才是愚蠢!”
聞言,嚴希哲頓時雙目泛紅,怒火中燒。正要反駁,耳邊已傳來祖父嚴文達的聲音:“希誠,不可如此對你弟弟言語!兄愛弟敬,才是家庭和睦之道。”
“是!”嚴希誠不敢反駁,躬身認錯,“孫兒知錯了,祖父勿怒。孫兒往後定會改正。”
“兄弟間相扶相持,家族才能繁盛昌隆。獨木不成林,單柱難支大廈。”嚴文達掃視兩個孫子,語重心長地補充,“我們嚴家曆代皆因兄弟間的相互扶持,家業日益興隆。若親兄弟相互嫌隙,甚至內鬥不休,不如儘早分家。否則,爭鬥最終隻會便宜了外姓之人!”
“孫兒知錯,祖父息怒!”嚴希誠連忙再次乖巧認錯。
嚴希哲雖然對兄長心存怨念,卻也明白祖父所言不虛,默默在一旁行禮。
“思仁院落裡的青年男女都處置完畢了嗎?”嚴文達不再贅言,話題迅疾回到正軌。
“已經處置了。大多數已被送往袞州山區。有三人企圖逃跑,被方管家途中處置了。”嚴希誠不假思索,熟練地回答,仿佛那些被“處置”的隻是一堆無關緊要的雜物……
"我已告知你的十五叔,若亞斯特瑞格防線失守,他會站出來承擔這一切。自此,他那兩位幼子,你將負責養育。你兒子所享有的,他們不應缺少絲毫。他們的身份,也將被視為長房的一員。”嚴文達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迅速補充道。
"遵命!"嚴希誠無暇追問緣由,隻堅決應答。
嚴希哲聞言,目光怔然,反複思量,才悟出祖父已決定犧牲,將家族的汙名推至十五叔身上,讓他成為人口交易的傀儡。
又轉念一想,十五叔之父,實則與祖父親如兄弟,然而隔了一代,卻要被迫成為家族的祭品。
而他與兄長自小不合,預料將來若家族遭遇災難,他的子孫恐怕會首當其衝成為兄長的替罪羊,心下一陣酸楚。
"此計或許用不上,我隻是以防萬一。”嚴文達未察覺嚴希哲的思緒已偏離,沉吟片刻,又低聲說道。“多做預備總是好的,總勝過猝不及防的打擊。”
"祖父深思熟慮,果然棋高一著!"嚴希哲瞬間回神,振奮精神低聲道賀。
嚴文達揮手示意,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這正是我方才所說,互助互持。你十五叔甘願為家族舍身,家族也不會虧待他的後代。如此,我們嚴家才能在任何風暴中安然度過。”
"但願十五叔也有此共識!"嚴希哲心中暗自嘀咕,臉上卻不露半分沮喪。
知悉兩位侄子尚年幼,嚴文達並未強求,他們立即領悟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