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陵彼時正在坐在沙發上出神,見她跑出來,開口道,“他沒出現。”
李周經愣在那裡,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僵硬,喃喃重複道,“沒出現……”
顧陵遙遙看著她,將她的所有表情收於眸底,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李周經也看著他,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她自己,半晌,扯了出來一個僵硬的笑,“大概,大概明天就會出現吧,怎……怎麼可能一點征兆都沒有就突然消失呢?”
顧陵沒有陪著她笑,也沒有說話,表情有一瞬間的黯然。
接下來一連三天,李周經每天都買了當天的遊樂園的票。但那個人都沒再出現過。
心裡那點僥幸一點點被迫散下去,李周經不得不接受最有可能的那個結果。
是啊,意識更迭本身就沒規律可言,來的時候不會發通知,走的時候更不會。
當初顧陵為救她強行清醒後,不也是這樣突然不見了嗎。
不同的是,顧陵後來回來了,但這個人大概率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李周經突然有點無措,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毫無征兆的變故。明明不久前兩個人還在鬥嘴,還在吵架,那樣活生生的一個意識,就這樣消失了嗎?
李周經不死心地在等那個意識出現,顧陵也在彆墅裡陪著她等,明明公司裡事情很多很忙,卻還是一連在這裡陪她等了好多天。
顧陵的工作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在又一個工作電話響起的時候,李周經歎了口氣,“彆等了,去公司吧。”
顧陵接了電話,交代了幾句,卻還是沒走。
他陪在她身邊,有些沉默,一貫殺伐果決的一個在商場上廝殺出來的人,此時卻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露出幾分與那張臉格格不入的無措和無辜。
可是他又有什麼錯呢?
他沒有錯,她也沒有錯。
可他們都好像做了虧心事。
顧陵等到下午,在李周經的一再催促下,終於去了公司。
顧陵走後,諾大的彆墅裡就剩了李周經一個人,李周經在空空蕩蕩的彆墅裡漫無目的地晃悠,像一個沒有思想靈魂的孤魂野鬼。
她想著那張囂張的暴躁的臉,拚命回憶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的場景,仔細複盤自己說了哪些話做了哪些事,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對他好一點。
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麵,她一定會好好發揮,至少做一些讓他稍微開心的事。
似乎總是這樣,離彆從你身邊走過去了,你才知道那是離彆。然而離彆又是不會回頭的,你後知後覺,站在後麵喊得再大聲,它也不會再理你一下。
李周經坐在秋千上發呆,而後無意識在秋千不遠處的一顆柿子樹下蹲下來。
柿子樹光禿禿的,孤零零的,樹下有許多小石子,李周經蹲在那裡,沉默片刻,一顆一顆將柿子樹下的石子撿了起來。
……
顧氏集團,三樓會議室。
顧陵和一行業務組長在開會,顧陵坐在會議室主位上,表情冷峻嚴肅,針對近期出現的一些策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