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麼?”顧陵問。
李周經微微愣了下,唇邊淡淡掀起一抹笑意,“嗯,我走了。你……你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
顧陵垂目看著她,眸中情緒莫名,似洶湧異常。
開了口,聲音卻是淡淡的,“我送你。”
“外麵冷,彆出來了。”李周經說。
兩個人平靜得可怕。
平靜之下,卻仿佛連著一根看不見的弦,早已繃到了極點。
李周經不敢回頭看,在那道炙熱發燙的壓迫人的視線中,繼續往外走。
李周經拎著袋子走在前麵,顧陵跟在身後。
短短幾步路,仿佛走得格外煎熬,終於行至門口,李周經伸手去開門。門把手轉動,門被拉開一條縫,身後一隻手突然覆上來,將那扇已經開到一半的門按了回去。
那雙手放在她耳側,骨節分明,漂亮有力。
門有些粗暴地被合上,李周經嚇一跳,愣愣回頭。回頭瞬間,身後之人順勢將她壓在門板上,不由分說欺身吻了過來。
一隻手放在撐著門放在她耳側,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強勢而野蠻。
李周經動作一僵,手上脫了力,那隻裝著行李的袋子落到了地上。
顧陵將人箍在門和胸膛之間,無視地上的袋子,他盯著她,那雙一貫清冷淡然的眸子裡透出些近乎偏執的篤定,“你不在乎這些東西。”他說,“你肯來,是為了我。”
李周經沒有回避他的眼神,嘴唇紅得像充了血,泛著濕氣,“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是啊,那又怎樣?
她從未否認過心意,隻是吝於將這份心意給他。
就好比現在——好像受製於人的是她,可沒有人比顧陵清楚,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真正提著線的是她。
顧陵捧著她的臉,跟她額頭相抵,似討好,又似渴求。半晌,他開了口,委屈懶得掩飾,“李周經,臨走之前給可憐的NPC施舍一點愛意都不願意嗎?”
聲音不大,帶著與氣質不相符合的柔軟和卑微。
然這樣一句話落入她心中,卻如一記隕石在她最脆弱的時刻直挺挺撞了進來。心中小心圍築起的嚴防死守的牆,一瞬間潰裂成廢墟。
某根看不見的弦繃到極限,終於斷了……
李周經仰臉看著這個人,那雙烏沉沉的眸子裡隻倒影著她一個人的影子。那隻原本放在他胸膛上用來推拒他的手微微上移,指尖觸到他棱角分明的臉,李周經踮起腳尖,動作極緩地試探著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顧陵愣了下,隨即托住她的後頸,將那個吻加深。
兩個人有些失控,臉是燙的,身體也是燙的,被渴望掀起的熱意順著皮膚不經意相貼的地方蔓延開來,在二人的身體中放了一把火。
李周經看著眼前這個人,眼神清醒又迷離。
對上那雙同樣克製的眸子,李周經指尖輕撫他的臉,忽而輕聲道,“才親一下臉就紅成這樣了麼?”
那件早已搖搖欲墜的半敞的外套被她扔到了地上,纖細修長的手指放在領口,扣子輕易解開了兩顆。
李周經試探著勾住顧陵的脖子,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第一次染上幾許欲念,帶著怯意的引誘,“我可以給你更多,要麼?”
顧陵身體僵硬,似乎全然沒反應過來她的話。李周經頓了頓,緩緩踮起腳尖要去吻他,然下一瞬,天旋地轉,那人已經將她橫抱了起來……
二人齊齊倒在臥室的大床上,房間裡沒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