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經在他懷中一頓，“你瘋了嗎？”
“我沒瘋。”顧陵眼神認真得過分，“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短暫慌亂過後，眸底的柔軟結冰，冷而硬，“顧陵，我們不要對彼此有任何承諾。”
她頓了頓，聲音真誠而決絕，“我給不了你，你也不用給我。我們心知肚明這樣的日子沒有幾天，你和我都太年輕了，分開後我們都還有太長太長的路要走，說句實話，我並不覺得我們會抱著這份愛各自孤獨終老。”
李周經盯著顧陵，“至少，我不信任我會。”
顧陵看著她，“萬一我會呢？”
“那會讓我自責，心疼，難過，甚至後悔開始。”李周經輕撫他的臉頰，“你想要的我都願意給你，但如果這種東西最後變成了可能困住你的東西，讓你痛苦的東西，最難過的會是我。”
李周經掙紮著脫離他的懷抱，仿佛一瞬間被人拉回了現實，臉色黯了幾分。
她歎了口氣，伸手去牽顧陵的手腕，卻被顧陵從身後抱住，久久不願放開。
“還有……幾天？”顧陵問。
“差不多一個星期。”李周經說。
顧陵聲音啞得厲害，“消失，是怎樣的消失？是像戀愛腦一樣意識沒了，還是……”
“我不知道。”李周經聲音艱澀，“我倒希望這裡還能有一個李周經，好歹能幫我照顧父母。”
“我會幫你照顧好他們。”顧陵說，“我保證。”
李周經笑笑，“我知道。”
……
兩個人在家膩了一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李周經盤算了父母快下班了，要回家做晚飯，顧陵開車送她。
李周經坐在車上正出神，許久未出現的係統，突然出聲：“宿主，您什麼時候走啊？”
係統沒有以實體形式出現，隻在心裡跟她對話。
李周經愣了下，不經意看了身側的顧陵一眼，不動聲色在心裡回它：“如果我沒記錯，我還有一周的時間吧？”
係統似乎沉默了會兒，語氣變得有點怪：“如果可以提前離開的話，您最好提前離開，提前離開對您最有利。”
李周經蹙眉，“為什麼？”
係統突然掉線，李周經在心裡喚了好幾聲，都沒了動靜。
李周經眉蹙得更深，想起如今這番尷尬處境，當下也不管它能不能聽到了，自顧自在心裡警告道：“你可彆又要坑我，這次可千萬彆再自作主張為我做一些決定了，聽到了嗎？小係統？小係統？”
小係統裝死，李周經一番警告像對著空氣打了幾拳。
到小區樓下，顧陵想跟著上樓拜訪一下，李周經猶豫了下，想起父母對顧陵的強烈偏見，最終還是沒讓他上樓，說太突然了，還是她先打好預防針比較好。
顧陵似乎有點委屈，卻也沒再堅持。
李周經上了樓，整理好心情，開了門，如常道，“爸，媽，我回來了。”
客廳沒開燈，黑漆漆一片，李周經愣了下，抬眸間卻見廚房的燈卻獨獨亮著。李周經心中生疑，躡手躡腳走過去，赫然在廚房望見了李父的身影。
李父正切低頭切白菜，不知道已切了多久，當下案板上、地上、碗裡、盆裡都是白菜，李周經盯著那些白菜，愣愣道：“爸爸，切這麼多白菜乾什麼？”
李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