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躺在地上的雪野五月睜開眼睛,
看到的就是古樸的木板屋頂,以及吊在屋頂上的眾多藥草。
“你醒了?”
一名少女走了過來,主動扶起試圖起身的雪野五月。
“這裡是”
怎麼回事,她和那個叫‘飛天’的雷獸拚到最後,也隻是險勝暈厥。
這種情況下,應該被傳送回去才正常。
“這裡是‘除妖屋’,是我們除妖師的大本營,很安全。”
少女將雪野五月扶坐起身來,向她解釋。
“我是藥師‘珍珠’,”
“是你豢養的妖獸‘七寶’,把你送到這裡來的。”
?
是七寶嗎,
對於那個小妖狐,
雪野五月原本沒什麼想法,現在倒是有些感激之情。
雖說如果真的拖到重傷瀕死,會被傳送回咒術高專;但她要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決不能這麼早早就退場。
“多謝,”
“治療費我會支付的。”
渾身上下都是包紮的痕跡,傷口能感到一陣陣酥麻,稍作休息甚至能夠站起身來,雪野五月慎重承諾。
“我的武器還有——”
“都在這裡。”
少女珍珠抬手向旁邊示意:不僅僅是雪野五月的衣物、雪骨槍、蛇骨刀、酒葫蘆甚至是雷擊刃、破碎的‘飛輪’、以及兩顆鮮血淋漓的心臟,全都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在門外等你,”
扶著雪野五月站起身來後,珍珠主動走出這間‘病房’。
“收拾好之後,我帶你去見‘代理首領’,有什麼疑問和其他事情,請和代首領商議。”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除妖師’,而且還是負責後勤治療的藥師,和這種‘高手’打交道的事情,自然是交給‘代首領’她們。
“雪野姐!”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剛出門,一個小男孩就撲過來抱住大腿;
雪野五月冰冷的臉上柔和了幾分,彎腰拍了拍對方毛茸茸的頭發。
“我沒事,七寶。”
“謝謝你把我帶到這裡來。”
否則,她現在應該已經在咒術高專的醫療室中醒過來了。
“該說謝謝的是我,雪野姐幫我報了仇,嗚嗚嗚~~”
“那就彆哭了,高興點。”
將抱著自己大腿的小狐妖‘拿’下來,放在旁邊。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見見這裡的首領。”
說完,雪野五月看向旁邊的少女珍珠。
“請帶路。”
————
山寨的首領大廳,
“閣下竟然是‘七人隊’的人?”
聽完雪野五月的自我介紹,跪坐在大廳之上的老婦人一愣。
雖然他們沒有和‘七人隊’打過交代,但也很清楚,那是一隊給錢就什麼都殺的傭兵;和他們這種隻殺妖怪的‘除妖師’可不是一路人。
“不,是八人隊。”
手持‘雪骨槍’的雪野五月搖了搖頭,
“我,雪骨。”
大廳中還有幾名中年除妖師,聽聞雪野五月自報家門後,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武器。
可見‘七人隊’的名聲,在這個世界絕對算不上多麼‘正麵’。
“但你身上帶著蛇骨刀,還有——”
老婦人的目光落在雪野五月腰間的酒葫蘆上,這也是一件‘法器’,如果她的情報沒有出錯,這應該是名為‘煉骨’傭兵的
“嗯,”
“他們都‘走’了。”
雪野五月垂下眼簾,不用解釋,悲傷的語調已經說明一切。
“這樣啊,節哀。”
對此,老婦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這個世界,人殺人、人殺妖、妖殺人、妖殺妖.本來就是家常便飯,誰都有可能隨時死去,壽終正寢的,才是少數。
“閣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既然已經蘇醒,以這個女娃的恢複力,完全可以現在就離開。
身為除妖師,老婦人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少女已經被手中的武器侵染,逐漸向‘半妖’靠攏。
當然,隻是那種輕微的侵蝕,除了帶來異於常人的恢複力,並不會像普通半妖那樣,會出現暴走的情況。
這麼問,本就有‘送客’的意思。
不過——
“我想請貴方幫些忙,”
雪野五月並不想就這麼離開,說著她將‘雷擊刃’、兩顆心臟拿出。
“這是我討伐‘雷獸兄弟’獲得的戰利品,作為醫療費,感謝貴方的救助。”
如果是遇到‘黑心’一點的勢力,她身上的東西早就是對方的,自己也會被殺;可除了這些之外,雪野五月也拿不出其他報酬;而且她還有事情想要拜托對方。
“以及,能請貴方幫忙修理一下這個‘法器’嗎?”
說著她將破損的‘飛輪’拿出,
沒錯,這就是雷獸‘飛天’用來飛行,類似‘風火輪’的道具。
“.可以,”
眼前這個少女,和傳說中狠辣無情的‘七人隊’大相徑庭;
加上對方也是人類,除妖師的代首領老婦人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幫你修複法器,”
“但能不能運用自如,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接下來的兩天,
雪野五月留在了這個山寨養傷。
“你們除妖師,也會豢養各種妖獸?”
“當然,我們天天和妖怪打交道,也明白妖怪並非一味傷人。”
負責治療的藥師少女‘珍珠’一邊搗藥,一邊和雪野五月閒聊;他們這個巨大的山寨,生活著近百名除妖師,同時和附近數個村鎮保持著聯係:那些村鎮接受他們的保護,也會挑選有資質的人加入山寨。
否則靠他們這點人,可傳承不了幾百年。
山寨中,有豢養妖獸的人員,有負責打造法器的人員,也有少女這種治療人員。
可以說就是一個專門對付妖怪的武裝勢力!
“我們這個‘除妖屋’建立幾百年了,又不是那種看到妖怪就喊打喊殺的村夫。”
珍珠指了指旁邊的‘七寶’,
“像你這種馴服妖怪作為手下的除妖師,也見過很多。”
甚至山寨中就有不少。
“這樣啊,是我見識短淺了。”
雪野五月摸了摸胸前,她借這裡的工坊道具,將凶骨的犬牙製造成項鏈。
臉上,銀骨留下的半塊鐵麵,被製作成了麵具。
腰間煉骨的酒葫蘆,還有身後蛇骨的刀
曾經歡笑打鬨的兄弟,
都在‘這裡’。
該上路了,
“我去看看‘飛輪’修複得如何了。”
想到這裡,
雪野五月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