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好,父親你人情世故處理這麼厲害,我還以為你隻會讀書,你的老師、同學在從政、從商的應該還很多吧”?杜辰宇好奇問道。
“不多,我們以前那是太窮,吳翰兄還提到一個很欣賞我的老師,現在在百丈關巡檢司警備團任職,去年老吳還去拜訪了,但是我自從考上秀才後,取消科舉後,就沒去過百丈關,所以也就斷了聯係。”
“那些不說了,我們還是說糧食”,父親走進入屋裡,坐在板凳上,喝口水,杜辰宇也跟進來。
“這兩年天災頻繁,特彆是今年夏季雨水洪澇嚴重,低窪地區水田沒有收成,已經在有漲價趨勢了,行情比去年要緊俏一點,餘躍東新任副團總,到處帶著狗腿子到處催拉豬趕牛、背糧的征收稅銀,壓低了糧價,所以我順利收購的部分為陳糧和新糧,水稻差不多一擔1.5個大洋,玉米和小麥兩個大洋一擔,總共水稻收購了28來擔,玉米和小麥24多擔,近52擔,合計6000多斤糧食堆滿兩間屋,幸好吳家、王家兩家清存,賣陳年糧食,差不多一半是他們兩家糧鋪買了。”父親詳細說道。
杜辰宇心裡想著,6000斤,都夠30來人吃一年了,確實不少數量。
“這麼多糧食,安全是大問題,也是難辦的事,現在社會幫派林立,盜匪叢生。”杜辰宇擔憂的道。
“我也考慮這些,問題應該不大,街上有糧庫店鋪的也有兩三家,吳、王兩家都是存糧幾百擔以上,目前街上治安也還很好。昨天我在街頭又遇到老吳,他說昨天把馬金貴的甲長免去了,說他家教不嚴,目前七裡沒得甲長,餘躍東在會上還提到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父親皺了皺眉說道。
“這很明顯嘛,餘老財主是打算讓讓你做第七甲,甲長了,這叫投桃報李,他現在是副團總,正春風得意的嘛”。杜辰宇瞬間明白餘躍東的想法。
“我們家雖然接近第七甲,可是我們屬於第六甲的嘛,不符合要求”。父親繼續說道。
“這肯定不是問題,政策總是會有辦法的,明天你去餘躍東那裡彙報一下工作,能爭取就爭取,爹,你跟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然後去外麵籮篼把藏的罌粟種子包翻出來,拿在手裡說。
“爹,你抱我去外麵看?”
“這是什麼”?然後就抱起我,就向院壩邊走去。
差不多走一百米,我說“爹,放我下來”,然後把罌粟種子遞給父親。
“您仔細看嘛,小聲點,不要太驚訝。”
“什麼神神秘秘的,有啥見不得人。”然後接過來,打開仔細端詳。
“這是......這是什麼種子,這是好像是大煙種子!”罌粟雖然餘躍東獨家種植,管控的很嚴格,但是以前也有人私下種植過。
“不錯,就是鴉片種子”。杜辰宇肯定回答道。
“什麼,真的是鴉片煙種子,餘躍東借禁煙和偷煙理由,讓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呀”,父親蹲下身體,壓低聲音,有點顫抖的說到。
“富貴險中求,他欺負幾乎都是普通老百姓,有錢有勢他敢動麼,隻要有一點實力,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攥了攥小手,肯定的說道。
一個隻有不到一歲大小孩子,頭發都沒長齊,攥著小拳頭,萌凶萌凶的,望天邊最後一絲霞光,很有畫麵感,還很滑稽。
“這個你是怎麼得到,怎麼種下去了,要是被外人發現,餘躍東知道,必然會帶來殘酷報複。”父親連續發問。
“我隻是給胡老四提了一句,他就讓胡老五守了好幾個晚上,在前幾天晚上下大雨時候悄悄偷了幾隻,怎麼種,明年再說吧”。杜辰宇目前也沒好的辦法,怎樣瞞過餘家狗腿子,悄悄種大鴉。
“胡家兄弟確實是實在人,幫我們也很多,就是太危險了,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安排他們做危險的事,老四、老五做事還是有點衝動”。父親看著手中的罌粟,誠懇的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屁,現在你還小,雖然你天生天知,但是以後再瞞著我做危險的事,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能夠安全長大的神童才是人才,曆史上半路夭折的神童比比皆是,什麼王勃,方仲永等等,都是天妒英才”。父親把罌粟種子放在懷裡,背起杜辰宇,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會的,我會更加小心的”。杜辰宇在父親背上,聞著他那充滿厚重汗味的麻布長衫,這就是父愛的味道。
“吃飯啦”,屋裡傳來娘親的聲音。
他們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