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冷嗎?
麒翊隻覺得周圍空氣被點燃,一團團烈火從他的皮膚滲透進血液,湧遍全身後又凝聚在一起。
熾熱滾燙,是能融化寒霜的熱度。
指甲刺進了掌心,刺痛讓麒翊維持住了該有的禮度,他聲音沙啞:“冷就穿衣服。”
他根本不敢看齊泠西,可不看又怎樣,這一幕早已和無數個夢一起烙在他腦中,激得他口乾舌燥。
這麼多年,麒翊從不渴望進食,隻有此刻他體會到了源自靈魂最深處的饑渴。
那甘甜的香氣幾乎讓他喪失理性。
“沒有衣服。”齊泠西依舊是清清涼涼的聲音,可惜這語調澆不滅烈火,反而被蒸騰成水汽,讓周遭一切越顯朦朧曖昧。
麒翊扯下自己的外套:“穿我的……”
他話沒說完,隻覺腰上一緊,白皙如羊脂玉般的兩根胳膊纏上了他的腰……深色的襯衣,雪白的肌膚,強烈的比對讓人目眩神迷。
更要命的是那貼上他後背的溫軟身體,還有湊到他耳邊的香甜氣息:“少爺,我喜歡您。”
麒翊:“!”
齊泠西比他矮了半個頭,哪怕養好了身體,也比他瘦了整整兩圈,他這般從後方擁著他是略顯吃力的,尤其在他這副情況下。
浴室和臥室的連接處有一整麵銀鏡,餘光稍微一掃就能看到這惑人心弦的一幕。
一個穿著優雅嚴謹的學院製服,一個瘦削漂亮雪白如玉……他緊緊貼向他,硬實的衣裳仿佛能磨破細白的肌膚。
麒翊嘗到了唇齒間的甜腥氣:“鬆手。”
齊泠西搖了搖頭,低垂的眼睫下是一片水汽。
麒翊喉結湧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齊泠西輕輕應了一聲,小聲道:“您不討厭我。”
麒翊:“……”
齊泠西環著他的手臂微微用力:“而我……喜歡您。”
麒翊強壓著砰砰直跳的心臟,警告他:“你會死。”
孱弱的人族是無法承受血族的成年禮的,尤其是他的。
那不是簡單的情愛,而是血液和力量的交換,以人族的脆弱,結果隻是爆體而亡。
齊泠西居然反問他:“那您呢?”
麒翊怔了下。
齊泠西也不算是徹頭徹尾的“念台詞”,在這事上他是擔心的:“遲遲不行成年禮,您的身體受得住嗎?”
麒翊蹙眉:“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齊泠西:“可與你性命攸關。”
麒翊:“……”
齊泠西會知道這些,麒翊並不意外。
彆說齊泠西在光輝學院了,哪怕他在外麵,也能聽到這些似有若無的傳聞——
血族的繼承人遲遲不肯行成年禮。
力量越強悍的血族越需要儘快成年。
過強的元素親和力遲遲不紓解是致命的。
齊泠西這句話是難得的投入感情了:“如果一定有個人死,我願意為你奉上生命。”
與情愛無關,齊奕是值得他托付性命的。
聽到這話,麒翊頭腦中繃緊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掉。他握住了人族細瘦的手腕,力氣大到有些失控:“齊……”
齊泠西:“叫我齊泠西。”
麒翊轉身盯著他:“齊泠西,記住自己說的話。”
齊泠西彎唇一笑,寡淡的銀灰色眸子裡滿是縱容:“當然。”
麒翊按住他後腦勺,吻住他這甜得膩人的唇瓣。
齊泠西仰著頭,任由他比夢中還要強勢的掠取。
兩人倒在床榻間,像無數個夢那樣。
麒翊看起來凶巴巴的,其實溫柔細致,除了一開始有些許失控,後麵完全把齊泠西嗬護到了極致。
總的來說,除了有些索取無度,和夢中區彆不大,同樣的讓人頭皮發麻無暇思考。
第二天,西西教授鴿了靈族的課。
行吧,和夢裡還是不太一樣,夢醒了身體沒這麼累,這會兒齊泠西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麒翊不愧是光輝大陸最強種族之一,這個勞累了一晚上的人精神抖擻,半點疲態不顯。
他穿上了血院的製服,深色的束領襯衣顯得肩膀筆挺,腰身被束在玫瑰暗紋的腰封下,勁瘦矜貴;長腿被裹在挺括的長褲中,腳上是擦拭得乾淨的短筒皮靴,把小腿線條修飾到了極致。
嗯……
齊泠西托腮打量著他,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輕真好。
這般英氣隻屬於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麒翊留意到他的視線,轉頭看他:“餓了?”
齊泠西:“嗯……”
麒翊:“早餐備好了。”
齊泠西想想餐廳的距離,懶洋洋的:“也沒那麼餓。”並不想動,彆說一裡路了,他現在連一步都走不了。
麒翊彆開視線:“把被子蓋好。”
齊泠西沒懂:“屋裡不冷。”還有點熱。
麒翊耳朵尖微紅,凶巴巴盯他:“昨晚還不夠?”
齊泠西眨了下眼:“?”
麒翊:“……”
齊泠西輕吸口氣:“不是……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