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壓迫感,齊泠西神色泰然:“身體的成年與靈魂無關。”
齊奕不出聲。
齊泠西微微抬頭,看向他:“你需要有一個愛人。”
撕去柔美少年的偽裝,眼前這深不可測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齊奕,然而他再怎樣曆經世事,對待眼前人依舊是無可奈何。
“你要我愛上一個人?”
“嗯。”
“愛誰?”
“一個女孩或者一個男孩,看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摻了譏笑:“總之,您讓我愛上彆人。”
齊泠西隱約察覺到他話中的其他含義,但他選擇了無視:“對。”
齊奕神色淡了,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這是神諭嗎?”
齊泠西:“……”
齊奕嘴角彎起,說的話恭敬,腔調卻滿是傲慢無禮:“那我隻能謹遵神諭了是嗎,我的父神。”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喚他先生。
一句父神,他和他之間有了神明劃下的天塹。
如齊泠西所願,齊奕答應了一直追求他的人,一個生得和齊泠西有幾分像的男孩。
齊奕對他很好,以他在“人間”的權勢地位,他想對一個人好時,可以超乎人類想象的極限——
人能想象到的浪漫,他都可以給他。
人無法想象的浪漫,他也可以給他。
齊奕在賭氣嗎?
有一些,但更多的是他真誠地想知道愛情。
他無法拒絕齊泠西,他給他下達的一切指令,他都會遵守並竭力做到。
在齊泠西這裡,他沒有本心,有的隻是絕對的服從。
神諭,於他而言是存在的基本邏輯。
拒絕齊泠西,其痛苦無異於把自己抹殺。
齊奕傾儘一切地對男孩好,模擬了無數個“愛情”,但無論如何他不能碰他,彆說是最親密的事,連簡單的依偎他都無法忍受。
齊奕想要愛上他,可在齊泠西的絕對命令下,他有了心。
——反抗的心。
他讓他愛上彆人,可他做不到。
一次次嘗試,不斷地努力,最後得到的是早就顯而易見的答案。
他愛上了一個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愛上了。
可是愛上又有什麼用?
他和他不在一個世界,他是他的遙不可及。
齊奕在夢中呼喚齊泠西,他知道他在,知道他時時刻刻都在看著他。
“父神。”
“嗯。”
“我找到愛情了。”
聽到齊奕這句話,齊泠西的心空了空。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明明期待已久的事落成了,齊奕對那個男孩的好他全看在眼中,也知道人世間的愛情正是如此。
尊重、愛護、相處甜蜜融洽……
挺好的,有了愛情齊奕終會成年,也就不會再消失,挺好。
齊泠西應了聲:“好。”
齊奕忽然道:“我能見您一麵嗎?”
齊泠西:“怎麼了。”
齊奕:“有事需要當麵和您說。”
齊泠西不太想見他,但也許這是兩人最後一麵了,他應道:“等我。”
等到齊泠西出現在齊奕麵前,齊奕維持了成年的形態,深邃的黑眸眨都不眨地望著他:“父神。”
齊泠西並不喜歡他這個稱呼,尊敬卻全無親近:“有什麼事,說吧。”
齊泠西起身,仗著身高和體型,帶著壓迫感一步一步走向齊泠西:“您就不好奇我愛上了誰嗎?”
齊泠西當然知道那個男孩叫什麼,但他不想說出他的名字。
“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了愛情。
“重要。”
齊泠西心中莫名升起些許煩躁:“和我見麵,就為了說這個?”
齊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懷裡:“不是許淩睿。”
齊泠西蹙眉看他。
齊奕忽然湊近他,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是你。”
齊泠西猛地睜大眼。
齊奕扣住他後頸,他反抗了絕對服從的本能,褻瀆了朝思暮想的神:“齊泠西,我隻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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