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臨這極可能“翻車”的驚險時刻,齊泠西保持著絕對的鎮定,他在過山車啟動後,彎了下嘴角。
“會怕嗎?”
“您呢。”
“我說怕你會信嗎?”
少年能被他逗笑:“您是SSS機甲的主駕駛,怎麼會怕這種小玩意。”
齊泠西也笑了:“那不一樣。”
七翼:“嗯?”
齊泠西:“那時候身邊沒有坐著重要的人。”
七翼:“……”
幾乎是在齊泠西話音落下的瞬間,攀爬到最高處的過山車哢噠一聲停下了。
短暫的停頓意味著極限的衝刺,然而暴風雨前的美景著實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如此從最高處眺望,整個園區的景象儘收眼底,這裡雖然不是一望無垠的滿天星辰,卻有著和星空同樣的衝擊力。
一切都變得很小,小得失去了真實感。
建築像星辰,植被是虛空,垂下眼睫一望,高空眩暈感讓一切變得更加虛無,猶如空間躍遷的前奏,撕裂空間的微小黑洞有著吞噬時空的驚人力量。
“我……”
“嗯?”
七翼說了一句話,但齊泠西沒能聽清,因為停頓的過山車衝了下去,烈烈風聲吃儘未儘之言,留下的隻有灌滿全身的強風。
不到一分鐘的過山車,卻在生與死之間徘徊了無數個來回。
停下時,小壹快哭了:“沒事!沒事!主人和主神大人都沒事!”
齊泠西:“……”人沒事,腦子快被小智障哭炸了。
過山車穩穩停住,沒有安全隱患。
齊泠西轉頭看向七翼:“怎樣?”
七翼也轉頭看他:“您真的怕嗎?”
齊泠西:“嗯。”
七翼笑了,漆黑的眸子鑲嵌了漫天星辰:“我也是。”
SSS級機甲主駕駛師會怕區區一個四五十秒的過山車嗎?當然不怕。
他怕的是七翼的安危。
七翼說他也是,他怕的是齊泠西的安危。
哪有生死一瞬,隻有你而已。
齊泠西心顫了下,道:“回去參加機甲架勢考核吧。”
七翼一邊給他摘下安全帶,一邊詢問:“怎麼?”
齊泠西:“等你通過考核,我把壹號機送你。”
七翼:“!”
齊泠西忍了忍,沒忍住,在他微涼的耳尖上吻了下。
七翼呼吸一窒,聲音低沉:“您不要拿這個開玩笑。”
齊泠西:“說到做到。”
壹號機是齊泠西的專屬座駕,等同於他的衣缽。
齊泠西將它送給七翼,幾乎是宣告於世:他是我的繼承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七翼未必貪戀這份權勢,但卻心動於其中的含義。
無論如何,他的確把他當做最重要的人。
哪怕是。
一時情熱的謊言。
七翼吻住了齊泠西。
齊泠西也不在乎場合如何,環住他脖頸回吻,好在工作人員很客氣地等在一旁並未催促。
他們當然忍不住齊泠西,但卻知道這兩位是極其尊貴的客人,大意不得。
等出了過山車的遊玩區,太陽已經直掛高空,曬得人有些疲倦乾渴。
七翼看到齊泠西乾燥的唇瓣,問道:“我去給您買些喝的。”
齊泠西也的確有些渴了:“一起。”
七翼:“路上曬得很,您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
齊泠西想了下道:“行,我等你。”
他多少還是有些累的,昨晚加今早,如狼似虎的年輕人把他折騰得實在不輕,還是少走路為妙,再好的體質也是該疼得疼。
因為是複古風的遊樂場,所以連販賣亭都做得古風古氣,不僅沒有現代化的智能售貨,甚至連低級的自動巡航都沒有,隻是個固定的攤位,有一兩個誌願者在體驗售貨員的樂趣。
七翼對這些倒是很熟稔,畢竟是荒星出身,也是古早越是熟悉,過於現代化的他反而不適應。
齊泠西站在陰涼處,等著小少年回來。
過山車上的對話始終是少了一句,在最高處時七翼到底對他說了什麼,可惜他聽不清,小壹也沒辦法從噪雜的風聲中提取出七翼的話語。
總覺得是很重要的一句話,但齊泠西不知道,還沒辦法再問。
這事不能攤開了講,因為他實在是不、無、辜。
“這是給我的驚喜?”
男人陌生又帶著熟悉的華麗聲線響在齊泠西耳畔,他被人從後麵擁住了。
身體的本能是反擊,但很快齊泠西就控製住了抬起的膝蓋。
邁瑞卡……
海報上的男人,他的緋聞對象,風靡銀河係的歌神。
齊泠西輕吸口氣:“鬆手。”
男人不僅沒鬆開他,反倒是順勢讓他轉過身,與他四目相對。
斑駁的樹蔭下,男人把自己遮掩的十分嚴實。
衛衣兜帽,黑色鴨舌帽,寬簷墨鏡……
可即便是擋成了這樣,露出的高挺鼻梁和瘦削下巴,已經如金子般璀璨。
男人的聲線帶著蠱惑人心的溫柔: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
“還在生氣嗎?”
“不要生氣了好嘛,以後你不想聽的我都不說。”
“西西……這麼久沒見,你有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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