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飲鴆止渴,也已經做了,隻能拚儘全力維持下去。
Q帶著齊泠西去了一個遙遠的荒星,遠離了一切他熟悉的人和事,開始了新的生活。
麒翊死了,齊泠西死了。
這倆太陽帝國最年輕的戰士,隕落在同一場戰爭中。
活下來隻有齊西西。
一個意外跌落懸崖,被Q醫生救下的年輕人。
齊泠西和Q有著極為甜蜜的三年時光,也許正是這三年,造成了後續那無法釋懷的崩潰與絕望。
也徹底改變了齊泠西,讓他墮入深淵。
失去記憶的齊西西,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背影。
陽光很暖,從敞開的窗戶照進來,傾瀉了男人半身,黑發染上金色,黑色的挺括上衣也浮起了暖暖的光線,露在外麵的後頸也成了溫柔的暖白色……
那一瞬,齊泠西心一顫,有個名字幾乎要湧到唇齒間。
男人轉頭,冰冷的麵具讓一切戛然而止。
齊泠西怔住了。
“醒了?”
齊泠西:“……”
Q走到他麵前,試了下他的額頭,溫聲道:“有哪兒不舒服嗎?”
這似乎挺冒險的,Q不該這樣出現在齊泠西麵前,這可能會喚醒齊泠西的記憶,因為Q也是齊泠西過去認識的人。
可其實沒所謂,Q隻需要換一副麵具,然後永遠彆摘下它,齊泠西就不可能因為他而找回記憶。
他對他而言沒那麼重要。
他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醫生。
他不足以喚醒他的回憶。
果然……齊泠西並沒有因為見到Q而找回記憶,他依舊是茫然的,聲音因為長久沒說話而略帶沙啞:“您是……”Q:“你的主治醫生。”齊泠西愣了下。
Q耐心向他解釋了他的情況,最好的謊言是七分真三分假,徹底重塑過去反而會漏洞百出,他要做的隻是把麒翊給摘出去。
齊泠西隻是不能記起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齊泠西聽Q說完,頓了下道:“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Q:“慢慢來,等身體徹底康複了也許記憶就回來了。”
齊泠西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聲音也悶悶的:“嗯。”
Q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就按鈴。”
齊泠西對他十分感激:“多謝您。”
Q頓了下道:“不用和我客氣,我們以前……是朋友。”
齊泠西笑了,對他說:“是朋友的話,更要謝謝你。”
Q薄唇微微彎了下,聲音柔和:“休息吧。”
齊泠西卻直到他離開才慢慢回過神。
他戴著冷冰冰的麵具,擋住了樣貌,可僅僅是那微揚的嘴角,都讓他心怦然一跳。
Q醫生為什麼要戴著麵具?
好奇怪的麵具。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Q越是故意和齊泠西保持距離,齊泠西越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對於故人難免依戀,齊泠西總想知道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
Q儘量避開和他相處,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人心都是肉做的,Q再怎麼克製,終究會有抵擋不住的下一次。
尤其是齊泠西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滿是難過地看向他。
Q彆開視線。
齊泠西咬著下唇道:“您討厭我的話,就把我交給其他醫生吧。”
Q:“……”
齊泠西也不看他了,二十一歲的年輕人還有著少年稚氣,尤其是這副賭氣的模樣,動人得讓人挪不開眼。
Q喉嚨發緊:“彆鬨。”
齊泠西憤憤道:“我要出院!”
Q:“……”
齊泠西:“你這麼討厭我,我……”
終究是聽不下去了,Q打斷他道:“我怎麼會討厭你。”
齊泠西質問他:“那你為什麼總躲著我?”
Q啞然。
齊泠西早已能坐起身,他一把拉住Q的衣袖,抬頭望進他眼中:“為什麼總是不看我?”
Q黑眸閃爍,話語湧了上來又被生生遏製在舌尖,他再度彆開視線道:“好好休息。”
這寡淡的四個字激怒了齊泠西,也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羞辱感。
齊泠西忍不住了,把壓在心頭兩個多月的話說了出來:“我不是喜歡你,我隻是……隻是……”
Q愣住了。
說出這句話,齊泠西心跳得很快,他忍了很久了,久到已經忍不住了。
可說出來又這麼的難堪,這麼的……這麼的……難過。
齊泠西眼眶紅了,他彆扭地解釋著:“我隻是有些依賴你,這不是喜歡,你不用這麼警惕……”
Q怔怔地看著他,聲音極度失真:“你……喜歡我?”
齊泠西反倒沒勇氣看他了,他用力攥著床單,青筋在白皙的手背上鼓起,薄唇抿成了蒼白的線:
“你討厭的話,可以……可以直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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