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借題發揮!”錢盟扭來扭去,“你看上吳總什麼了啊?你倆前幾天還剛打了一架呢!”
周向晚提著錢盟腰帶往後拉,低聲道:“我沒看上他,他有什麼值得我看上的?哪怕他長得俊,屁股翹,挺好玩,但是他太沒品味了,那審美簡直有病。我瞎了眼才看得上他!”
周向晚越說越激動,手下使勁用力一扯,隻聽撕拉一聲響,錢盟腰帶被周向晚拉裂了,褲子掉到了大腿處。
錢盟:“……周少,您這手勁兒可省省吧,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周向晚對彆人不讓他做的事,有一種彆樣的激情。當下來了乾勁,站在錢盟身後,兩手抱著他的腰,往外/一/拔,又往門裡一塞,循環往複,鐵門有節奏地咣咣作響。
錢盟發出陣陣慘叫:“周少,住手!這個姿勢我受不了!你他媽日/狗呢?!”
周向晚:“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更激烈的……”
……
吳涼本著領導的責任心,沒走幾步就冷靜下來,深刻反省了自己,帶著魏天香轉回來,打算等錢盟掙脫鐵門之後一起走。
還沒鑽進小門,便聽見了一聲聲迷一樣的撞/擊聲。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兩人的下半身,錢盟褲子七零八落,周向晚貼在他身後,抱著他的腰,聳來聳去,鐵門咣咣當當。
畫麵已經非常糟糕辣眼,更彆提兩人的對話了,更加不堪入耳。
“這個姿勢我受不了!你他媽日/狗呢?!”
周向晚:“這就受不了了?我還有更激烈辦法!腿岔一下,我把你抬起來試試。”
吳涼:“……!”
魏天香:“……!!!”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幾步,一臉迷幻地往前走,過了很久,吳涼才輕聲叮囑道:“剛才的事,你不要說出去。”
魏天香一臉沉痛地點頭,低聲道:“臥槽會玩!錢盟不是一直喜歡我來著?結果轉眼我們就成了姐妹???”
吳涼沒接話,他沒有八卦的習慣,卻情不自禁地想周向晚私生活亂七八糟,錢盟卻一直單身,任勞任怨,心心念念都是周少周少的,可真是慘。可轉念一想,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自己其實也是一團糟,根本沒有資格同情彆人。
而還在儲藏間的兩人對剛才發生的誤會一無所知。
周向晚努力了一會兒,累了,道:“我走了。錢大頭,你加油。”
錢盟吼道:“周少,咱十年兄弟情還能再塑料點嗎?!”
錢盟話音剛落,突聞一陣驚恐的尖叫,和紛亂的腳步聲,廣播發出滋滋的電流聲——“xxx out,魏天香out。”
周向晚看向洞外的房間,道:“開撕了,一下撕了兩個,還剩8個。”
錢盟卡在欄杆上,痛心疾首:“要是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天香的。”
“……”
周向晚對錢盟的盲目自信十分無語,隻好第三次將院長拉出來,讓他趴在錢盟肩膀上,院長張著血盆大口,對著錢盟耳朵發出一聲瘮人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錢盟大驚失色,往後一摔,腦袋從鐵條間掙出來,一屁股坐到地上,表情還非常茫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傻逼!”周向晚笑得捏扁了牛奶盒,牛奶/噴出來濺到領口上。
周向晚:“……”
錢盟拍大腿:“哈哈哈哈哈哈!你才傻逼!”
這廂周向晚和錢盟走入新天地,吳涼和杜若卻陷入了低氣壓。
原來,他們一出第一個密室,與其他4個高管彙合,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妝容“精致”的喪屍群,眾人四散奔逃,最後吳涼身邊隻有杜楓一人了。
黑暗的小道上,燈火明滅,杜楓走在前麵,吳涼緊緊跟在他後麵。
“杜楓,你能跟我說說話嗎?”
杜楓一直沒理,直到走到一個監控死角,腳步聲一停,他回過身來,冷笑一聲,道:“周向晚上得你舒服嗎?你每天去健身房就是和他上/床去了吧?”
吳涼渾身一僵,不敢相信杜楓會說出這樣的話,周遭混亂的尖叫變得很遙遠,他長久凝視著杜若晦暗的身影,隻覺那身影越來越扭曲,他顫抖道:“你知道……我沒辦法和彆人做的……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你是沒辦法和彆人做,”杜楓拎著吳涼領子壓在牆上,“你也沒辦法我做。吳涼,這兩年,我就和供神一樣供著你,你呢?你回報了我什麼?你和周向晚勾勾搭搭,讓那大少爺打我,侮辱我,甚至威脅我的家人,讓我離開你,我就問你,好玩嗎?看彆人為你爭風吃醋,你很享受,很有成就感吧?”
“……你。”吳涼推了杜楓一把,無意識地理了理自己的領子,“第一,你說你像供神一樣供著我,你有什麼例子嗎?我尊重你的個人意願,你給我的物質財富我十倍奉還,我珍惜你的關懷,並給你同等照顧,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還不夠嗎?”
“第二,周向晚名義上是我的秘書,我和他的接觸不可避免,他心眼不壞,隻是幼稚驕縱,我在能力範圍內對他適量照顧,是什麼給了你我和他曖昧不清的感覺,我希望你說清楚。”
“第三,我並不享受。”吳涼喉結動了動,握緊拳頭,“我……很難過。”
吳涼說完,腦子嗡嗡響,他的聲音幾度哽咽,他想吼,想鬨,想大哭,但他很清楚,他沒有資本。
吳涼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杜楓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他溫柔,細心,幽默,風趣,對他很好。是杜楓先對他表白,是他一天給自己發百來條微信,連續半年帶早餐帶夜宵,是他冒著大雪給他送胃藥,是他說能在一起就足夠了,等著他變得更加強大,他們可以克服一切困難,一直在一起。
就像虛假的童話,吳涼還是相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今天這樣,每一次爭吵,都是一場摧毀自尊的折磨。
“好,你讓我說清楚是吧?”杜楓拿出手機,低頭在微信上點了幾下,“我發給你的音頻,你聽一下。”
手機口袋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吳涼花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拿出來,按亮手機,卻在杜楓身後的角落裡照到了一雙腳。
沾著血跡,綁著鈴鐺的一雙腳。
再往上,是一張流滿汗水,一塌糊塗,欲哭無淚的喪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