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臥槽!
周向晚瞪眼道:“你發現了?!”
“是。”吳涼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違反了我們的合約。周向晚,你明天就搬出去。”
周向晚感覺自己又委屈又冤枉, 抿了抿嘴道:“我都打掃乾淨了。連味兒都沒了。”
吳涼:“但是, 我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家裡,我的臥室。我覺得,”吳涼喉結動了動,連日堵在心裡的不適終於爆發,“……很惡心。”
周向晚聞言, 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一圈,灰藍的眼睛泛起一層淡淡的水霧,“你他媽再說一遍?!我都沒嫌惡心, 你敢嫌?!這又不是我可以控製的!我他媽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周向晚確實受過苦,他經曆過生離死彆的無常,眾叛親離的孤獨,死無全屍的絕望, 但這些都是人生的大悲大苦,所以很難理解吳涼從小的經曆,那些孤立無援的無力,雞毛蒜皮的小心, 求而不得的卑微。他們太不同了, 就像吳涼想要一顆糖隻能隔著一條街偷偷看,而周向晚從小就活在要什麼有什麼的糖果屋裡。
周向晚沒有像這樣死皮賴臉地黏著一個人, 甚至為了不惹吳涼生氣, 連家政都不敢雇, 跪在地上擦了一個多小時的狗屎,而吳涼居然還嫌他惡心,要趕他走!
吳涼道:“為什麼不能控製?你們就那麼急嗎?出門左拐五百米就是酒店。”
周向晚怒吼:“控製個屁!天要下雨,狗要拉屎,誰攔得住?我為什麼要把哈哈牽到酒店拉屎?給掃地機施肥嗎?!”
吳涼:“……你在說什麼?”
周向晚氣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兀自道:“你管我!顧北涼!你討厭死了!我要和你絕交!”
周向晚吼完,就往樓上噔噔噔地跑,活像一根一米九的小火箭,咻一聲跑沒了影。
“你等等!”吳涼正想追,門鈴突然響了,吳涼約了魏天香來拿文件,他想著周向晚總不至於從三樓跳下去,開了門之後就守在門口,向魏天香緊急谘詢——和好朋友吵架之後怎麼辦?
魏天香還以為吳涼終於交了女朋友,傳授經驗道:“女朋友在氣頭上,千萬彆讓女朋友一個人冷靜,不然等她冷靜了,就會發現自己瞎了眼,所以一定要先認錯!”
吳直男老實地點了點頭。
戰鬥民族極度驕傲,性子比伏特加還烈,更彆提周向晚這種從小被人捧到大的少爺,心想他真是腦子進了水,好好一石油小公主硬是把自己活成了灰姑娘,擠在吳涼的破房子裡,要啥啥沒有,得自己整理房間,還得鏟屎!
周向晚怒發衝冠,拉著行李箱滿世界裝東西,要是怒氣能實體化,他必然渾身都冒著熊熊烈火與黑氣。
錢盟圍著浴巾出來,見狀簡直一頭霧水,“祖宗,您這是怎麼了?”
周向晚:“我護照呢?!我要去新西蘭蹦極!”
錢盟:“……桌子上。”
周向晚拿了護照,道:“錢盟,抱走哈哈,我們走!”
錢盟茫然道:“您擱這發什麼瘋?我褲子都沒穿。”
周向晚不理他,拉著行李箱往下跑,錢盟憑自己的多年經驗,感覺這次事情不小,邊跑邊穿褲子,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