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楓暴起,低吼一聲,眼神怨毒地掐住吳涼脖子想把他掐死,兩人在塵土中滾做一團,吳涼徹底打出了火,抬手就摳杜楓眼睛,中氣十足地喊出了周向晚取的招式名:“兩眼一抹黑!”這種打法一點也不酷,完全不符合他的格調,但仿佛這樣喊出來就能從周向晚那裡獲得力量似的,吳涼下手沒有留勁,奔著把人戳瞎的力道去的——他必須活著出去,他還沒有把眼線筆送給周向晚,他不能死在這麼個破倉庫裡。
杜楓捂著眼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吳涼衝著杜楓下巴就是一拳,“西伯利亞升天霸!”這一拳吳涼發泄了他心中的全部憤怒,打得他五指關節隱隱發疼,心中的鬱氣卻一掃而光。
杜楓被打得幾乎要升天,重重地砸在地上,偏頭吐出一口血來。吳涼後腦勺被重擊,又被□□迷暈,經過這麼一場劇烈的打鬥已經是強弩之末,看東西幾乎帶上了點重影,重重地喘了一口氣,後頸忽的傳來了一陣灼痛,一股麻意傳遍全身,腦子裡滿是馬達似的轟鳴聲。
吳涼硬是撐著沒有倒下,轉身看見身後那個一臉怯弱的男人無措地舉著電/棍望著他,吳涼靠著牆倒下,控製不住身體,就是一陣劇烈的抽搐,他心想:“工具帶的還挺全。”
另一人見狀,大大鬆了一口氣,道:“我們先把那死富婆埋了,然後偽造吳涼的指紋和遺書,就說他因愛生恨,殺了富婆,後來慫了,畏罪自殺。現場做得逼真點,這樣警察就查不到我們了。”
杜楓趴在地上,吐出一顆牙,嗬嗬笑了一聲,道:“吳涼,你有沒有什麼遺言啊?你是不是還指望著周向晚來救你?我告訴你,他一來,正好和你湊個對子,黃泉路上不孤單哈哈哈。”
吳涼心想:“……杜楓到底是哪裡來得神奇自信。”
話音剛落,整個鐵皮倉庫都微微顫抖起來,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怪物在外麵,要一腳將倉庫踩扁。
三人麵麵相覷,驚道:“艸了,地震了?”
正這麼想著,倉庫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整個屋頂都飛了。
隻見天空一輪明月,一個巨大的挖掘機動臂以無法阻礙的速度強硬地伸進來,一個人從鏟鬥上跳下,白金色的卷發,哭花的甜美眼線,一落地就往吳涼身邊跑。沒有人能在套路這件事情上套住周向晚,拆遷隊長所向披靡。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呆,錯過了能捅周向晚的最佳機會。沒過幾秒,錢盟帶著幾個保鏢從天而降,恨恨道:“帶走,把皮都給他們盤沒!”
“吳涼……”周向晚聲音發抖,伸出手,想抱起吳涼,見他滿臉是血,手又僵硬地停在空氣裡,不敢碰,他眼睛汪汪的,就像一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但是他哭不出來,隻大吼道:“醫生怎麼還沒把擔架抬進來!”
吳涼抖著手,勾住周向晚手指,巍巍道:“我沒事……就是被電了……彆怕。”
周向晚反手握住吳涼冰冷的手,一手繞過他膝蓋,一把將人抱起,吳涼動了動,怕周向晚嫌棄他,小聲道:“彆抱……全是灰。”
周向晚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就嚶嚶嚶,低頭親了吳涼額頭一下,用行動表明我不僅要抱,我還要親。
吳涼早已筋疲力儘,此時腦袋擠在周向晚彈彈的胸肌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無比有安全感,心思一放鬆,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