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這個男人連同他的魔鬼胸肌竟該死的甜美, 激起了吳涼濃濃的勝負欲。吳涼瞪大了眼睛, 盯著周向晚胸肌仔細瞧,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眼珠隨著周向晚胸肌的擺動左右轉動, 全神貫注的沙雕樣子活像一隻在追著逗貓棒亂撓的奶牛貓。
奈何有些人天生就沒有音樂細胞,吳涼不僅沒有音樂細胞,路子還野得很,什麼歌都聽,嘴裡哼著調子, 思路劍走偏鋒:“青藏高原?春天在哪裡?哦!愛情買賣!”
周向晚:“錯!!!下一首!”
吳涼:“奇跡再現。”
周向晚:“錯。”
“愛的魔力轉圈圈!”
周向晚滿臉都是問號, 道:“你他媽能不能有點霸道總裁的品味???你這一天天的聽得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為什麼彆家總裁都在聽柴可夫斯基, 你在聽愛的魔力轉圈圈?!青藏高原和春天在哪裡的拍子隔了有八個Vitas和錢盟那麼遠的距離!!!”(注1)
周向晚雖然作天作地, 但一直作得很有逼數,他知道吳涼的音樂水準不行,也就是玩個情趣,但凡吳涼說個靠譜的歌名,他都能放個水讓吳涼順利睡上他。
但是!這得是把水放成黃果樹瀑布才能讓他通過吧!
他沒辦法容忍!!
吳涼的品味怎麼能那麼土!那麼直男!!!
吳涼在玩遊戲的時候, 有一點好,就是他認真的樣子活像個聾子,完全不care周向晚的咆哮,閉上眼睛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又哼了幾句,忽然睜開眼,道:“少年!是不是!”(注2)
周向晚還沒反應過來, 咆哮道:“什麼少年?我啊?少年?我應該是青年!”
吳涼:“……就是你拉的小提琴曲!”
周向晚終於想了起來,雖然吳涼還是猜錯了,但至少說了個靠譜的曲名,傲嬌地哼了一聲,抱著吳涼在沙發上滾了一圈,將吳涼壓在下麵,頭發垂了幾縷在吳涼脖子上,矜持道:“終於聽出來了。你氣死我了!”
吳涼很高興,撚了撚周向晚還帶著點濕氣的頭發,哄道:“我錯了,我幫你吹頭發。好不好?”
周向晚作為一隻少女中的戰鬥機,當然幻想過男朋友給他吹頭發這種浪漫情節,少女心炸裂,畢竟在電視裡,兩人吹完頭發,就可以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周向晚打著今天一定要把吳涼吃光光的念頭,美滋滋的眼睛溜溜冒光,麵上還是和公主似的,淡定點頭表示同意,踏著歡快地腳步,像野人一樣蹦到了臥室。
周向晚穿著一身寬鬆至極的浴袍,厚重的基佬紫,硬是給他穿出一身貴氣,麵朝著吳涼盤腿坐在床邊上,寬肩窄腰一大坨,看起來乖乖的。吳涼自然是萬年不變的直男爸爸款灰色條紋睡衣,端莊正經地拿著電吹風站在周向晚身前,在轟鳴的熱風中開始呼嚕周向晚的頭發。
吳涼糙慣了,動作雖然輕柔,但顯然離專業的托尼老師還有很遠的距離,從腦門往後擼,亂七八糟一頓好吹。在吳涼的直男世界裡,隻有手起刀落,削發如泥,但沒有發型這個概念,吹頭發就是吹頭發,隻要吹乾就好了。
周向晚摟住吳涼的腰,抬起眼來看他,一頭毛被吳涼胡嚕得亂糟糟的,仰望著藍汪汪的眼睛,囑咐道:“你輕一點啊,吹頭發最多隻能掉七根的。”
吳涼一驚。周向晚抱著吳涼腰,眯著眼睛仰望他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孩,依賴又天真。吳涼有時候感覺自己的心理特彆扭曲,他太自卑了,周向晚又活得氣勢如虹,高高在上,就像他一場遙不可及的夢,他總害怕自己配不上周向晚,怕被拋棄,希望周向晚能多依賴他一些,要是能吃他軟飯就再好不過了。
吳涼察覺自己在想什麼之後,道德規範馬上就強製上線,本能地壓下了這個想法,覺得這個想法就像個中年自卑窩囊廢想儘辦法控製自己的漂亮老婆,實在是猥瑣又變態,他內心思緒萬千,手上就更加沒輕沒重,周向晚嘶了一聲,往後躲了躲,吳涼低頭一看,隻見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胡嚕下了一把白金色的頭發,揪成小小一團,顯然大大超出了隻能掉7根的死線。
電吹風的轟隆聲戛然而止,空氣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周向晚和吳涼盯著那把頭發,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周向晚是心疼的涼氣,吳涼是感覺自己要涼的涼氣。
周向晚特彆珍惜腦袋上這一頭毛,珍惜到每天都要數掉了多少根頭發,吳涼要不是他男朋友,他能氣得一腳把他踢飛,但他很難對自己在乎的人發真火,盯著吳涼憋了半天,眼淚頓時就被氣出來了,撩起吳涼衣擺,腦袋往裡麵一鑽,蹭來蹭去,聲音悶悶的,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你這個大豬蹄子。再也不給你吹了,被你擼禿了都!”
吳涼無措道:“可是你沒有頭發也好看,真的。”
周向晚道:“那你覺得我祖父好看嗎?”
客觀的說,吳涼覺得彆雷夫長得還可以,畢竟周向晚的基因也不是隨隨便便來的,但因為他和彆雷夫那段詭異搞笑的糾葛,馬上意識到這又是一道送命題,咽了一口口水,求生欲到達了巔峰,發出直男油膩發言:“我喜歡你,弱水三千,隻覺得再好的絕色也不過是脂粉,無所謂美醜,因為都入不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