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當天周向晚和吳涼就坐上了飛往廣東的私人飛機, 錢盟打完了比賽,也跟著蹭飛機回中國,一上飛機就像一灘水泥似的攤在座位上, 縮脖搭腦的打呼嚕, 層層疊疊堆起三層下巴。
周向晚伸出巴掌,抽了錢盟一下, 道:“呔?!你怎麼又胖回去了???錢盟!”
錢盟被抽醒,神色宛如一個打盹被漂亮老婆打醒的中年塌屁老狗, 揉揉眼睛勉強坐正了一點, 迷糊道:“您大驚小怪啥呀, 這個姿勢有雙下巴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是姿勢的問題, ”周向晚嚴格地上下掃描了他一眼, 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肚子, “你絕對是胖了!”
錢盟拍了拍手邊的黑包,那裡裝著他打贏比賽之後,獲得的冠軍金杯,揉了揉眼屎, 露出滿足的表情, 懶洋洋道:“我打完了,人生無悔,以後想吃啥就吃啥,隻胖一點點,小事兒……”
周向晚沉默片刻, 問道:“你以後不打了?”
錢盟打了個哈氣,道:“不打了,年紀到了,體力跟不上,這次打都有點吃力了,而且……”錢盟搓了搓手,笑嗬嗬道:“香香說我拿了冠軍就嫁我,嘿嘿!周少,我結婚你可一定要來啊!”
周向晚也笑笑,應了一聲,沒說話了。他想起前世的時候,錢盟一直喜歡魏天香,和她做了這個約定,沒想到世事無常,他比賽負傷,瞎了一隻眼,魏天香心中有愧,硬是要扯著錢盟去領證,他不想耽誤魏天香,狠心說了一些拒絕的話,一個人跑到妙峰山跟著他師父掃地養鵝,後來,吳涼身死,錢盟出家,魏天香負氣辭職,如錢盟所願嫁入豪門,與錢盟不複相見。
錢盟有些遺憾地搖搖頭:“說起來,我打決賽的時候,和我打得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沒什麼氣勢,我這冠軍,還挺水的……”
周向晚笑罵道:“你這人屁事還挺多!”
周向晚說完,手指微微一蜷,他很清楚,按照錢盟的實力,是很難奪冠的,可他既想錢盟打得開心,又想避免再出現前世那樣的意外,所以,他打通了比賽的各個環節,事無巨細,將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就怕錢盟出現半點意外,所幸現在塵埃落定,錢盟平安無事,笑得像個兩百斤的傻子。
吳涼現在提高了警惕,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周向晚的狀態,見他神色有些恍惚,不動聲色道:“要喝水嗎?”
錢盟見狀,識相地遠離了這對儘會折騰人的魔鬼情侶,省得不僅被喂一嘴滿滿當當的狗糧,還會卷入一些莫名的羞恥情節。
周向晚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搖了搖頭,道:“不喝。我有事問你!”
周向晚好奇得百爪撓心,拱著吳涼纏著追問他到底通過了彆雷夫什麼考驗。
吳涼被周向晚擠得縮在角落裡,手指搭在膝蓋上敲了敲,思考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考驗,當時的氣氛很奇怪。”
周向晚大驚,彆雷夫這糟老頭子向來沒節操得很,巴巴道:“他怎麼你了?!”
吳涼沉緩道:“他帶我去了你的衣帽間。”
周向晚:“?”
吳涼:“和我說了一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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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周向晚的衣帽間並不能算是衣帽間,而是按層來算的衣帽房。那天晚上,夜黑風高,大雪紛飛,彆雷夫帶著必勝的神秘笑容,帶著吳涼來到了三號彆墅。
三號彆墅裡堆滿了周向晚買的衣服,鞋子,手表,領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飾品,而這樣類似的彆墅,除了三號彆墅還有13棟,坐落在彆雷夫的莊園裡。
周向晚不允許彆人碰他東西,因此一堆堆衣服,鞋子等等各種東西買來胡亂掛在一起,每次要穿什麼衣服,都要號召一百多個仆人,馬力全開給他找衣服,有時候還找不到。因此,對一代寡頭彆雷夫來說,幫周向晚找衣服,是全世界最難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