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顧夏深剛說完,宋狸子就在心裡反駁。
他想著,無論是宋慕茶還是許星河,都不可能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冒雨上山,更彆說是救他了。
他們巴不得他死在山裡呢。
宋狸子的耳尖有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
他想要逃避,卻被顧夏深逼到了角落裡動彈不得。
兩人之間距離極近,近到宋狸子低頭就可以看見顧夏深那雙淺紫色的眼眸......這種距離,隻要稍微一低頭,就可以輕易親到對方。
“回答呢?”
顧夏深繼續逼問道,手指磨蹭著宋狸子的下顎帶來一種恍恍惚惚的觸感。
他雖然冷漠,但鮮少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時候。
宋狸子愣了愣,感覺自己的心跳幾乎快要從胸腔中跳動出來。
他不知道。
他根本就無法回答。
他潛意識裡在抗拒那個答案,儘管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顧夏深之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這麼關心過他了。
不會有人嘴硬心軟地關心他的傷勢。
不會有人一意孤行的相信他。
再也不會有人毫無底線的偏袒他,端著一副冷漠的架子,卻對他永遠都是縱容。
細細想來。
這個家夥其實在某些時候有這麼討厭。
謝你......”宋狸子囁喏著聲音道。
他的臉頰更紅了,軟綿綿又靦腆的聲音就像是那草莓味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難得。”
顧夏深評價道,“還是第一次從你的嘴裡聽到道謝這兩個字。”
宋狸子“......”
但危機還並未解除。
他不是沒嘗試著掙脫顧夏深的束縛,奈何顧夏深的力道遠比他想象的要大。
“不過你明知道我這句話的重點並不是想聽你道謝。”
說著,顧夏深又逼近了一些。
呼出來的熱氣落在宋狸子的耳邊,逼得宋狸子連手指尖都蜷起來,臉紅得一塌糊塗。
他從未見過像是顧夏深這麼好看的男人,至少在這張臉上,總是占儘了便宜。
他耷拉著視線,直到被顧夏深逼得退無可退。
“所以......你不是送安悅兒去醫院了嗎?誰,誰能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呐......”宋狸子有些不甘心道。
他的睫羽根部都濕透了,淚水將麵容浸泡得柔軟,整個人被顧夏深堵在了狹小的空間裡無法動彈,像是一隻病怏怏的小貓崽子。
可憐,又可愛。
顧夏深的手指貼著宋狸子的臉頰一點點撫摸過去,直到最後指腹貼著他的眼尾,輕輕摩挲。
“你想要聽什麼樣的回答?”他問。
宋狸子聽後一愣,他有些懊惱的踢了他一腳“你說不說關我什麼事!”
顧夏深輕笑一聲。
他並沒繼續逗弄下去,而是注意到宋狸子那雙藍色的眼眸裡泛著水光,便好心的放了他一把。
“我和安悅兒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是我姨媽的侄女,”顧夏深解釋道,“也就小時候見過幾麵,不熟,連話都沒有說過。”
宋狸子偏過頭,不耐煩的敷衍了兩句。
他不信。
像是隻傲嬌的小貓,氣呼呼的炸著毛,奶凶奶凶的。
“是真的,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祖父送去國外念書了,後來等我回國接手祖父的公司的時候安悅兒又恰好出國留學......”顧夏深又補充道。
和外界的傳聞不一樣,私下裡他和安悅兒根本就沒有任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