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玨不知道褚襄上個床上得如此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還當他眼神空茫是在發呆,當即不滿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褚襄回過神來,低吟了兩聲,主動勾上了藍玨的腰。
食髓知味,乾起這檔子事,誰都不像封建保守古代人,個個都像28世紀開放青年,尤其是褚襄,不用推自己倒,藍玨輕笑一聲,壓了上去,於是又是被翻紅浪,一夜好眠。
這邊艦長沉浸在愛情的滋潤裡,坑人AI謝知微可苦了,時不時會被艦長戳著信號檢查工作——為即將開辦的軍校寫教材。
上學就要有理論教學,不認字?正好,我們開展一下掃盲工作,把識文斷字的基礎課普及普及。
藍玨深深讚同褚襄的一個觀點,就是術業有專攻,身為君王,並不能做到十項全能,他隻需要做到知人善用,讓專業的人才去處理專門的事務。日前為他分析唐國農牧業狀況的那個書記官,已經被藍玨破格提拔,因為褚襄順嘴說了一句——“很好,農業部部長啊”——雖然詞彙新穎,但順口,所以一下子就傳出去了,藍玨就真給他定了個農業部長的職位。原本的大司農裁撤了下去,因為近年來收成持續不好,那個老臣也沒什麼怨言,反而很是欣賞新人,主動給新部長打下手去了。
東唐西唐原本官職一團亂麻,這不奇怪,現在世道亂,官職也亂了套,藍玨領著新選□□的一些可造之材,連夜整改,再加上褚襄那邊的建議,很快設立了農業部、軍部、工商部、文hua部、交通部等等,裁撤了不少冗餘官員,把那些乾吃糧餉不乾活的,毫不猶豫全撤了下去。
唐國國主雷厲風行,固然會引起老派不滿,但相對的好處則是吸引了不少年輕新銳,藍玨又特意宣布,選拔人才不考察出身家世、不收財物、不必獻寶,隻要有思想,都可以來,這使得很多寒門文人看見了希望,消息傳出去後,許多其他國家貴族的門客都紛紛請辭,想要去唐國謀個出路。
景榮翰在東唐的時候,也沒少鋪張浪費,不少大庭院建築群都極其奢華,他根本住不了幾次,藍玨挑挑選選,又找人改造,很快弄出一座來,準備作為軍校校址。
說起景榮翰,藍玨忙得團團轉,終於抽個空問了褚襄:“你怎麼把他弄死的?”
褚襄正在練字——藍玨讓他給軍校寫牌匾——他笑道:“那還不簡單,離未庭刺客們下的毒啊。”東唐國都的水源來自旁邊河流,但諸侯王室用的卻不是百姓用的這一處,所以隻要循著水係,找出皇室用的,放心大膽往裡下藥就好了,旁人做起來困難,謝知微可不是擺設,他連什麼計量下進去,景榮翰會在哪個時間毒發,下過藥的水幾天能恢複,謝知微一算就能把時間點精確到分鐘,自然不是難事。
褚襄又說:“再加上,官方對民間‘熒惑凶星’的傳聞諱莫如深,心中惶恐,出了事兒一時慌亂,就聯想成了天譴,實際上,仵作要是去驗屍,就知道是下毒了。”
可惜,景榮翰從城頭栽下去,直接拉到城郊隨便挖坑埋了,根本也沒什麼仵作驗屍。
藍玨笑了笑,從他背後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君上……”褚襄歎道,“臣還得練字呢。”
於是,那雙手停在他腰腹上,不再亂動,但也不肯鬆開。
吟詩作賦這要求太高,褚襄幾十年沒有碰過,再想像當初那樣文采斐然,實在強人所難,但是書法這東西修身養性放鬆心情,褚襄哪怕在星空,也還是能沒事抓兩張紙塗兩筆,所以練一練,字還能看,不至於太丟“天衍城四公子”的名號。
藍玨沒動,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問:“你想好了學校的名字?”
“想好了。”褚襄笑了笑,一個軍校,又不是養文人墨客的地方,不需要什麼賣弄風月的典雅名字,相反,這兒應該強調秩序、紀律和軍人榮譽,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反而多餘。
他提筆直接就寫了四個字——“第一軍校”。
四個字寫得剛正平直,沒有花哨的連筆,沒有賣弄的筆鋒,橫平豎直,字大氣有力。
他指著這名字說:“這是第一個,以後,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全世界,孩子都可以去上學,不隻是軍校,他們可以學自己喜歡的知識,喜歡吟詩作賦,那就學文學,喜歡彈琴唱歌,就學音樂,想做農學家,那就學農業……”
藍玨聽著他漫無邊際的願景,他描繪起那些場麵,既不誇張,也不疑惑,言之鑿鑿,仿佛已經看到了那樣一個盛世。
於是他點頭說:“好,我們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