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比蘇鞅的演講更容易忍受一點,蘇鞅演講用了大漠土語,謝知微開足馬力,分析語言、整理詞根、編排語法,然後提供同聲傳譯,不過這些話去掉多餘的修辭和想象,剩下的不過一個核心含義——
古牧出身不高,不過一個區區小部落的小首領,他是使用了某種邪術,才騙取了天神的恩賜。
老貴族沉默不語,年輕一些的焦躁不安,蘇瑪看著她的各個,表情已經迷茫得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她叫道:“哥哥,你在胡說什麼呢?”
“是他——”蘇鞅慷慨激昂,說著,一手抽出腰刀,指向了褚襄,“這個唐國人,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大金帳,古牧竟然還公開表示出令人作嘔的意圖,說不定,這就是那個提供邪術的外鄉人!”
從某種意義上說,還真說對了!
褚襄懶洋洋地坐在那兒沒動,謝知微的後台程序正在飛快計算。
“知微,還沒好?”
“艦長,古代人是倉鼠嗎,撿到寶貝都塞到窩裡藏著……你派出的刺客攔截了試圖偷東西的人,他們已經在密室裡開了個洞,好讓月光能照進來……但是能量不足又不是一天兩天,這徹底沒能量了,月光又不像太陽光利用率那麼高!我也很絕望!”謝知微心情煩躁,“但我可以優先調配能源,集中充能一個。”
“可以。”褚襄說。
白家四個刺客從裙子裡抽出兵器,擋在了褚襄麵前,但一道紅影更快。
蘇瑪張開雙手,擋在最前方。
“哥哥,你在做什麼?褚哥哥是大金帳的客人,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前方的銀鷹在第一次攔截之後,就退回城中,他們沒有能力與縱馬而來的精銳武士正麵消耗,隻有三千人的銀鷹麵對的是上萬的大軍,所以第一波襲擊之後,他們散入夜色,正麵交鋒很快被卷入巷戰。
萬人大軍衝入沙漠城市,趁著新年的焰火,城市像一台滾筒洗衣機,雙方兵力被卷了進去,在其中攪成一團,使得大軍無法順利接近大金帳。
蘇鞅將一切看在眼裡,露出勝利在望的笑容,他愉悅地舔了舔因為緊張忘喝水而開裂的嘴唇——四個女刺客,身手很好,但又能撐多久?他的斥候已經向他報告,古牧的大軍對綠洲發起了攻擊。
古牧不愛用奴隸,所以大金帳沒有那麼多奴隸組成的炮灰軍,蘇鞅他們起事之前認真計算過,古牧就算發現了問題,也不可能趕回來,他一旦放棄進攻,反而會被占領大金帳後的聯軍,再加上背後的奴隸大軍給包餃子襲擊,所以古牧隻要出了大金帳,一定會打綠洲。
但綠洲比大金帳難打,蘇鞅肯定,留守綠洲的雖然不是精銳,但好歹有上萬之眾,再加上許許多多奴隸炮灰……
這個唐國人憑借三千個銀鷹,就想守住大金帳?
除非他也有天神恩賜!
於是蘇鞅露出勝利的笑容,他揮揮手,不怎麼在意地讓手下拖走了蘇瑪,那姑娘還在憤怒叫罵,但蘇鞅冷漠地一刀揮出去,蘇瑪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大血口子。
“閉嘴,愚蠢的女人。”蘇鞅嫌惡地說,那不是他母親的女兒,這女孩是他父親一個小妾的孩子,那小妾還是個大漠外買來女奴,現在不需要聯姻了,確切地說,一開始也不需要聯姻,隻是現在需要叫醒這個傻丫頭。
蘇瑪捂著臉,驚呆地站在原地,好像不認識她的哥哥。
“大金帳不需要女主人。”蘇鞅說,“我會是大金帳新的主人。”
他的刀還沾著妹妹的血,轉而指向褚襄。白家姐們們奮力拚殺,與衝上來的死士們糾纏,一身裙裝都染了鮮血,但這些女刺客擅長的並不是正麵砍殺,所以無法周全,蘇鞅提著刀,來到褚襄麵前。
“聽說你讓藍玨成功吞了東唐,統一了唐國,聽起來的確了不起,可惜。”蘇鞅說,“現在你還能怎麼辦?我見過‘天神的武器’,古牧當著我的麵用過,那玩意發出的光線可以瞬間殺死一個人,不過除非你也有這麼個玩意兒……不,除非,你得是天神,你才能攔住我們這麼多人的刀了。”
老貴族紛紛站隊,他們見風使舵的速度也是驚人的快,眼看蘇鞅就要拿下大金帳,一個個立刻開始同仇敵愾,表示唾棄古牧這等欺世盜名之輩。
也有許多人怒目而視,與蘇鞅的人廝殺。
褚襄瞧了瞧蘇鞅,遺憾地說:“是啊,如果我不是天神,你真的就要贏了。”
“艦長,能源輸入完畢,鏈接激活,我將控製權調配到您的納米機器人當中了。”
“做得好。”褚襄露出一個笑容。
“好吧艦長,鑒於龍雀號現在隻剩你我二人,我也沒法按照規定說一些艦長應該留守指揮而不應擅自出動的廢話了。”謝知微樂嗬嗬地說,“那我就祝艦長,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