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藍玨入主天衍城, 登基稱為新的帝王之後,國號國名都還沒定好, 那邊一群老大臣就在急急忙忙問皇後的事。
“陛下, 後位空懸,乃是國本不穩啊,後宮穩固,則前朝受益,而且——”
藍玨舉起一隻手,製止道:“那你給朕詳細解釋解釋,我塞一群女人在後院爭風吃醋,怎麼國本就穩了?”
老臣雖然鑽研禮樂儒學,但顯然沒有被帝王直白地問過這類問題,長著嘴站在原地半天,說:“這陰陽調和——”
藍玨這回連三秒鐘都沒聽到,直接打斷:“不必講玄學,你給朕說說實際好處, 是能增加稅收呢, 還是能增強兵力?”
老臣張口結舌, 半天歪著頭說:“能……生兒育女, 確保……江山永固?”
藍玨:“……好了,朕知道了, 你可以回家退休養老了。”
江山永固靠的是兒女???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永恒, 如果一定要找, 隻有永恒本身是永恒的。
除了因為不開後宮, 開了好幾個前朝老臣之外,藍玨還一定要把天衍城改名叫龍雀城,這次朝臣意見不算太大,雖然天衍的寓意好,但紮根天衍的這曆朝曆代,也並沒有真的就得到天地庇佑、衍化千萬年,所以改就改了。
但是藍玨遭到了褚襄的抗議。
“你們不能什麼東西都搶我的名字!”褚襄強烈抗議,“他們那個中繼站叫了龍雀,好吧我念在他們那時候以為我死了,為了表達哀思——但是您這個不成!我還要留著我的名字呢,我一沒給這兒捐錢,二不想當城主,所以我不喜歡撞名!——對!我們那兒用人名命名建築物都是因為因為捐錢了!!!”
於是藍玨就很生氣。
“我每天上朝、批奏折、聽一群老頭子吵架,江婉如借口練兵經常請假,古牧天天要把蘇靳帶走,還有最可惡的是盧淵,看上去嚴肅正經往那裡一站,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和謝知微聯機打星際爭霸!!!”
褚襄:“……”
藍玨陰鬱地說:“然後那群老頑固天天催我立後,我就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兒,怎麼連你也反對,這個皇帝做得也太憋屈了。”
由於雙方早已坦誠相見,藍玨的霸道帝王人設就越來越一去不回,褚襄瞧著正撒歡兒使性子的藍玨,忍不住扶額,因為他的表情和威嚴的帝王冠服太不搭調了!
但,藍玨最近確實很辛苦,褚襄心虛地從被窩裡爬出來,抱抱藍玨。
所以最後天衍城還是改名叫了龍雀城。
垂雲關一戰的傳奇故事迅速被普及,盧淵因此毫無爭議地被百姓們封做了天下名將之首,而褚襄後來的戰績也被傳頌了起來,隻可惜,褚襄這種曇花一現式的武力值,縱然最後力挽狂瀾的是他,也沒人把他當成名將,民間基本都覺得……
國師那真是神人!坊間都流傳著各種小段子,大抵上講的是——九天之上有一位寂寞的星君,他仁慈,善良,心懷蒼生,於是乎為了結束戰亂,把人們從痛苦中拯救出來,他來到人間,並且墜入愛河,放棄返回天界,一心一意為愛人守護天下……
傳說充滿了浪漫色彩,大有轟轟烈烈傾儘天下隻為你的霸道總裁劇情的苗頭,褚襄理所當然地衝上門去,準備教訓教訓褚河星或者蘇瑪,一問忽然發現,這是朱九寫的,白墨娘子第一次在花樓唱的。
褚襄:“???”
朱九——銀鷹你們學了飛行裝甲之後,就開始越來越放飛自我了?這不行吧?
而且經過那次戰爭,民間開始流行白色,認為那是高貴勇敢的顏色……
——星際的小夥伴們聽完謝知微的轉播,腦洞大開,紛紛認為此戰之後,大翅膀會成為某種流行裝飾品,滿街背著翅膀的路人走來走去,宛如某大品牌內衣秀,或者什麼精致小仙子聚會。
褚襄立刻就去找了顧臨之,謝天謝地來得及時,因為顧臨之和江卿月真的在搞翅膀飾品!!!於是褚襄果斷製止,哪怕顧臨之苦苦哀求保證大賺一筆,褚襄也咬死了沒答應。
褚襄還沒來得及慶祝一下,一轉頭,就在城裡發現了雪白大翅膀。
顧臨之&江卿月:“在下冤枉,和我們沒關係的啊!”
這的確不是顧臨之和江卿月做的,這是……
“陛下!!!”
蜂鳥與那具被傳送過來的外骨骼都是一次性的——為了防止未來科技過度乾擾本土文明進程,衝能基座被切斷了接收能源的接口,於是其內部能量值能滿足蜂鳥與外骨骼一次作戰用的能耗,在此之後,它們將變為純粹的裝飾品,複雜的內部線路和芯片內被植入了銷毀指令,如今留下的是一套隻剩外表的鋼鐵之翼,再也不會真正飛翔。
而令人(褚襄)發指的是,藍玨把它們做成雕像,固定到了帝都的中央廣場上。
——這下好了,人人都知道這是當初破關時國師的裝備了。
科學院對外的說辭是,那是為鶴臨關戰役專門製作的、造價極其高昂、耗能巨大、沒有量產價值的一次性飛行裝甲,並且感謝黑洞另一頭未來時空的同儕,雖然科技水平不一樣,但他們的中二腦洞不謀而合——艦長的武裝本來就被工程部設計得極有儀式美感,反正核心芯片組件自毀之後,剩下的外殼隻要再掛兩根玉佩流蘇一類的玩意上去,任何人都找不出這是未來時空造物的證據。
於是最大的問題就剩下滿大街雪白雪白、銀亮銀亮的翅膀裝飾物,而且由於大部分人沒親眼見過蜂鳥,全是傳說,這些雪白大翅膀看上去更像什麼詭異的天使之城,而不是未來科技。
新整編的空軍集體把飛行裝甲漆成白色,而且由於工廠流水線產能的穩步提升,帝國第一軍校飛行係的開設,越來越多的空軍開始了常規巡邏,帝都的天空中,新的“征天軍團”開始成為新一代青少年的偶像。
滿大街流行白色和銀色——那是國師代表色,多用用,沒準孩子將來和國師一樣有大作為!
於是褚襄鬱悶得更加不想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