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吃飽喝足的護衛三三兩兩散去,各自找地方睡覺,
沈飛作為隊伍中唯一的煉丹學徒,他擁有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就在駐地的東北角,除此之外,其餘人都是睡在大通鋪內。
夜深人靜,
大通鋪的呼嚕聲震耳欲聾,此起彼伏,彷佛置身牛蛙鳴叫之地,尤其是爛醉的劉暢,那呼嚕聲堪比炸藥開山,絕對能讓神經虛弱之人痛苦到死。
小房間內,
喝了一些米酒的沈飛正要脫衣睡下,耳朵忽然動了動,詫異地扭頭望向屋後,
在他敏銳的聽覺下,
數十人的腳步聲正在快速逼近。
“有人!誰?”
沈飛眉頭一挑,迅速起身吹滅了油燈,然後打開了包裹,將四五種毒粉微微倒出,夾在了手指縫隙之中,
人在亂世,出門果然得帶點藥粉,不然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沈飛唏噓感慨,此刻他隻恨自己隻有十根手指,不然肯定要多夾幾種藥粉。
腳步聲越發靠近,
沈飛本想躲在屋內守株待兔,可想了想,沈飛偷偷溜了出去,來到了劉暢所在的大通鋪外,
右手捏起一顆石子,偷偷彈向劉暢所在床位。
“哎呦!”
劉暢發出痛呼聲。
......
“仁愛堂的人就在前麵!”
“按照計劃行事,都殺了!”
“大哥,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被上麵怪罪?”
“怕什麼,大哥可是幫主的小舅子!”
“你忘記小五死得有多慘了嗎?我與仁愛堂不共戴天!”
數十黑衣人壓低腳步,或手持利刃,或赤手空拳,極速靠近車隊駐地,
月光下,
為首之人露出麵容——這是何等的殘相麵容,雙眼紅腫,依稀能看到一絲縫隙,口鼻歪斜,淡黃色汁水不受控製的流下,
再看此人裸露在外的肌膚,紅疹一片又一片,好似細小芝麻一般附在體表,粗粗一掃,讓人很是毛骨悚然。
“裡麵有個煉丹學徒!不會武功的!他娘的,之前差點毒死我!”
“把他給我找出來,我要親自捅爛他的屁股!”
“是!”
月光皎潔,剛好可以讓人看清四周的景象,
數十黑衣人迅速潛伏在駐地圍牆下,有黑衣人靈敏翻牆而入,偷偷抬起門閂。
嘎吱——
院門被緩緩推開,刺耳的嘎吱聲響遍整個院子,
黑衣人先是一驚,等他發現駐地沒有任何動靜時,頓時又鬆了一口氣,獰笑道“看來他們今天晚上果然喝得很死!”
“天助我也!”
“你們幾個去這裡,其他人跟我去後麵,我要逮住那小子!”
“是!”
數十黑衣人魚貫而入,兵分兩路。
不多時,
整個駐地爆發了劇烈的廝殺和打鬥聲。
........
前麵的廝殺聲清晰地傳入沈飛的耳朵中,
沈飛躲在門後,微微一笑,已經做好了恰當時刻出現,支援眾人的準備,
噗噗噗——
可就在此時,七八道腳步聲密集靠近,直衝沈飛而來。
啊?
沈飛一怔,衝我來的?我一個煉丹學徒,七八個人來找我,是不是太隆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