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現在離張姨很近,看著對方低頭露出的脖頸,他卻沒有產生麵對白修遠時那樣的吸血渴望。
張姨放好餐盤,打開上方的櫃子拿東西,櫃子有點高,褚之言主動幫忙:“我來吧。”
他悄悄湊近嗅了嗅,沒什麼特彆的味道。
也有可能是他才喝過血,暫時激不起咬人的衝動。
褚之言離開廚房,上樓時在半路又停了下來。
剛才他突然變快的速度,他也想再試驗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樓梯還有一大半,褚之言抬頭向上看,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從這裡回到房間。
白修遠正好從書房裡出來,他低頭看手機,關上門轉過身時,一個人影迅速向他撲過來,將他撞得後退一步。
他穩住身型,發現懷裡的人是褚之言:“怎麼這麼著急,早上的血喝了嗎?”
褚之言局促地站好:“喝了……”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白修遠“嗯”一聲向樓下走去。
傭人前去開門,褚之言站在樓梯口,看見進來的人是項叢。
他立刻心生警惕,悄悄打量客廳裡的兩人,生怕項叢是來接自己走的。
好在項叢隻是將手裡的一個盒子交給白修遠,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
白修遠拿著東西上樓,褚之言在他發現自己之前回了房間。
項叢一出現,褚之言的危機感再次上升。
訂好的鮮血不能退,但可以更改地址,項叢和白修遠又是朋友,說不定不用等到一個月後,抽個空直接把他送過去就行。
項叢這個人褚之言隻見過這麼兩次,談不上有多討厭,但上回他提起夏然,輕描淡寫得說把對方甩了,褚之言對他便有些排斥。
褚之言猶豫著打開抽屜,把裡麵的項圈拿了出來。
他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戴上隻是為了更保險,對白修遠也更安全。
項圈他沒辦法自己扣上,得讓白修遠幫忙。
褚之言白天沒有去找白修遠,而是選了晚上的時間。
他洗了個澡,紅著臉穿上尺碼稍大的一套睡衣,領口的扣子即使全扣上,鎖骨還是有大半露了出來。
有些事情,褚之言也並不是完全不懂。
書房裡沒人,褚之言轉而去敲白修遠臥室的門,卻沒有人應答。
屋內傳來細微的水聲,他試著轉動門把手,發現房門沒有鎖。
浴室的門關著,水聲就是從裡麵傳出來的,白修遠應該正在洗澡。
褚之言沒有進去,一直等到白修遠從浴室出來,才看見蹲在房門口的他。
“叔叔,”褚之言見到他連忙站起來,抓著門邊忐忑道:“我可以進來嗎?”
白修遠沒有拒絕:“進來吧。”
進來之後,褚之言猶豫兩秒,關上了房門。
白修遠站在床邊,頭發還在不住往下滴水,他用毛巾隨意擦了擦:“有事?”
褚之言一步一挪地靠近,支支吾吾:“我……”
項圈被他放在上衣口袋裡,他到這裡本就還有彆的目的,十分緊張。
他見白修遠打開抽屜拿吹風機,說道:“我……我來幫你吹頭發吧?”
白修遠看向他,並沒有出聲。
他不說話,看起來像要拒絕,褚之言在他的目光下越來越緊張和忐忑。
在褚之言打算退縮時,白修遠走近,伸手撫過他耳側的發絲,觸到發尾上一點隱約的水汽:“剛剛洗過澡?”
褚之言老老實實點頭:“嗯。”
白修遠眼眸微垂,答應下來:“好。”
吹風機到了褚之言手上,白修遠側身坐在床頭,讓他給自己吹頭發。
褚之言調整好風速和溫度,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一邊吹一邊用手輕輕穿過白修遠濕潤的發間。
直至發絲完全吹乾,褚之言放下吹風機:“好了。”
他還坐在床邊,等白修遠轉過身來,從口袋裡拿出項圈:“叔叔。”
白修遠看清他手裡的東西,抬眼:“拿著這個做什麼?”
“叔叔,”褚之言低著頭,“你還是給我戴上吧。”
白修遠沉默片刻:“為什麼?”
褚之言小聲解釋道:“我……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
白修遠微微愣神,似乎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他接過項圈拿在手裡,一邊問:“控製不住什麼?”
褚之言抬起頭,下意識看向白修遠頸側。
白修遠就在他身旁,不去想的時候還好,一想起來,他就會升起直接咬上一口的衝動。
幸好兩人還沒有昨天那麼近,不然他可能又要忍不住。
白修遠注意到褚之言的視線,伸手過來碰了碰他露出來的尖牙,極輕地眯了一下眼:“你想咬我?”
褚之言沒有否認,也不敢直接說想。
白修遠收回手,把項圈丟進身後不遠處的垃圾桶:“你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