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褚之言透露的信息中,幾人已腦補出一個長得不好看,也不受監護人喜歡,白天還要當傭人的小可憐吸血鬼。
[每月十五閉關]:行了,彆說了。
褚之言對此一無所知,他不能接觸陽光,可以幫忙的地方有限,於是自告奮勇去打掃浴室或衛生間之類光線暗一點的角落。
家裡住的人少,平時也有在整理,打掃起來十分輕鬆。
尤其是白修遠的房間,東西永遠擺放地整整齊齊,床單被角一絲不苟。
臥室已經被傭人打掃過了,褚之言拿著乾淨的抹布打開浴室,擦拭鏡麵和水池。
浴室裡空間很大,角落擺著一個浴缸,褚之言打算一並擦了。
他蹲在浴缸前,在眼神餘光裡捕捉到一抹藍色。
褚之言抬頭一看,一個小圓片卡在浴缸靠牆的邊緣位置,正閃著藍光。
他伸手拿過來,圓片大概兩指寬,捏著偏厚,拿近了才發現並不是正圓,有一邊稍微尖一些,顏色是從淺藍到深藍的漸變。
有點……像什麼裝飾品上掉下來的?可是家裡沒有這種東西。
褚之言舉起來對著光線亮一點的地方查看,圓片正麵折射出銀白色的光芒。
真漂亮……
褚之言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個字——鱗片。
他被自己的猜測驚了一下,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這個浴缸隻有白修遠一個人能用,還有他上次摸到的……
如果真是白修遠身上掉落下來的,他究竟是什麼種族?
褚之言拿著鱗片翻來覆去地看,直到傭人在門外詢問。
他應了一聲,把鱗片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
鱗片被褚之言悄悄藏在枕頭下,他沒向白修遠求證,白修遠似乎也並不知道他從浴室拿走了東西。
他冷落了褚之言幾天,恢複之後不再有什麼異常,褚之言便又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上午的時候還有一個救護所的工作人員來過,說是想做一個回訪,問問白修遠對褚之言的滿意度。
白修遠沒搭理他,直接讓傭人將他送走,最後工作人員留下了一張回訪調查表。
調查表就放在客廳茶幾下麵,褚之言拿出來看,裡麵都是對他各方麵的打分。
這售後做的還挺好,要是白修遠填不滿意……他是不是就會被直接送回去?
褚之言盯著手裡的調查表,趁白修遠不在,悄悄撕碎扔掉了。
夜裡,褚之言翻來覆去睡不著,爬起來玩了一會兒遊戲,也是心不在焉的。
已經快到零點,白修遠現在不知道睡沒睡著。
褚之言深吸幾口氣,下定決心一般,放下平板開門出去。
走廊裡十分安靜,他走到白修遠臥室門前,裡麵沒有一絲光線,白修遠已經關燈睡下了。
不過這個時間也不算太晚,褚之言沒有敲門,試著轉動門把手,房門果然沒有鎖。
他像做賊一樣悄無聲息地進了屋,再小心翼翼把門關上。
窗簾沒有全拉上,月光從外麵照進來,白修遠獨自安靜地躺在床上。
褚之言走近,抖著手脫掉了睡衣和睡褲,搭在床邊。
他掀開被子一角,就這麼躺了進去。
白修遠察覺到有人靠近,微微側過身,睜開眼:“褚之言?”
他聲音低沉,下意識伸手擁住鑽進他懷裡的人,掌心觸到光滑細膩的皮膚。
褚之言瑟縮了一下,和他貼地更近。
白修遠徹底清醒,他抬手擰亮了床頭的燈。
褚之言攥著他的衣角,抬頭忐忑又膽怯道:“叔叔……”
“不好好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這話有些冷漠的意思,但白修遠的語氣卻十分輕柔,他抓住了褚之言的手腕,仿佛要將他推開。
剛才的舉動已經耗光了褚之言所有的勇氣,他耳根燒的發燙,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埋下頭,白修遠卻捏著他的下巴讓他重新抬起臉來。
白修遠像在自言自語,低聲道:“總是這幅表情。”
褚之言沒懂這句話的意思,茫然地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做?”
褚之言一時沒反應過來,白修遠用指腹摩擦著他的側臉,重新問了一遍:“為什麼這麼做?”
他的聲音仿佛有種奇妙的魔力,蠱惑著褚之言敞開心扉,他眼神變得恍惚,說道:“我不想被送走……”
白修遠手上的動作停住,蹙眉:“被送走?”
褚之言猛然清醒,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我……”
而白修遠已經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片刻後又伸手過來碰了碰他的側臉。
他收回手,說道:“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