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不甘,此時再說什麼也沒人會信,憤憤地望著白修遠。
直到伽修跟著警探走出大門,白修遠一直沒再看他一眼,垂下眼眸,慢條斯理地撫著褚之言的發絲。
討人厭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褚之言把臉埋在白修遠身前蹭了蹭。
伽修脖子流血的畫麵還在他腦海中出現,鼻尖仿佛仍舊充斥著那陣令人不適的血腥味。
褚之言忍不住仰頭,緊貼著白修遠的頸側輕嗅,熟悉的氣味讓他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
這才是他喜歡的,真正想要咬一口的。
褚之言在眼前的脖頸上舔了舔,悄悄咬住。
尖牙即將刺破皮膚時,白修遠捏住褚之言的下巴,讓他鬆開自己。
對上褚之言不滿的目光,白修遠聲音放得極輕:“乖,還有客人在。”
褚之言一時忘形,現在回過神才想起另一邊沙發上的齊朝等人,趕緊推開白修遠坐直。
“咳咳……那個……”
丁南洲和文渡的眼神都望向彆處,齊朝用咳嗽來掩蓋自己的尷尬,拿出書包裡準備好的試卷和筆記,“小言,這些是最近發的卷子,還有我做好的課堂筆記,你看看。”
“謝謝。”褚之言伸手接過來,低頭隨手翻看著。
白修遠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不如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飯後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晚餐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陣陣香味從廚房飄過來,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齊朝應道:“那就麻煩您啦。”
他們這次來,原本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看看褚之言的監護人到底怎麼樣。
齊朝是對白修遠印象最差的,即使他還沒見過對方,其次是文渡。
然而今天這一看,白修遠長相英俊氣質不凡,舉手投足之間溫柔有禮,褚之言也與他十分親密。
而且褚之言在家都不用戴手環。
至於剛才撞見褚之言打人……齊朝直覺這事沒那麼簡單,識趣地沒有多問。
傭人過來說飯菜都準備好了,白修遠讓齊朝他們先吃,自己再陪陪褚之言。
褚之言情緒不太穩定,齊朝幾人看得出來,默默起身跟隨傭人去飯廳。
等客廳隻剩褚之言和白修遠兩人,褚之言把手裡的卷子丟在茶幾上,轉身抱住白修遠:“哥哥。”
他剛才被白修遠打斷,此刻心裡煩躁不安。
白修遠把褚之言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怎麼了?”
褚之言含糊道:“你親親我……”
雖然褚之言在伽修身上出了氣,但他畢竟是第一次毫無防備地被人用鮮血引誘,即使沒能成功。
他迫切需要白修遠的安撫,不管是他的血還是彆的,隻要是他的就好。
白修遠按住他的後頸吻過來,力道有些重。
最後褚之言咬破了白修遠的唇角,慢慢舔著血跡。
白修遠順著他的脊背:“想喝血嗎?”
“想,”褚之言視線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頸側,“想咬你。”
一提起這個,褚之言又不太高興:“那個伽修,是不是有病?”
他當時還未真正反應過來,現在想想,他就是當著白修遠的麵故意這麼做的。
褚之言輕哼一聲:“而且還那麼弱。”
白修遠抱緊褚之言,目光沉沉:“嗯。”
伽修不過是想刺激他,好讓他改變主意,回去重新找個伴侶傳宗接代。
近百年來海妖的數量越來越少,即使是與其他種族結合的混血,也需要為了族人延續血脈。
“他不會再出現了。”
白修遠摸著褚之言的側臉,將手腕內側遞到他眼前。
褚之言捧著他的手用力咬下,香甜的血液湧入口中,徹底忘掉伽修帶來的不快。
白修遠從身側抱住褚之言,專注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吞咽,湊近在他耳尖上親了親。
晚飯最終隻有齊朝三個人吃,白修遠一直沒有過來。
吃過飯後,幾人向褚之言和白修遠道彆。
白修遠安排的司機在外麵等候,齊朝臨走前拍拍褚之言的肩:“那我們先走啦小言,下次再來看你。”
在他掌心碰過來的那一刻,褚之言眼前出現幻覺。
這一次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他不再是從自己的視角看見完整的畫麵,而是在腦海中出現一些零碎片段。
寫有“3-012”的門牌號,垂在牆邊的薔薇花,極速駛來的白色轎車。
一個人影驚慌失措地躲閃,是齊朝。
幻覺消失,褚之言一把拉住齊朝的手臂。
他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個幻覺並不是他以後會看見的,而是在告訴他齊朝會經曆什麼。
齊朝疑惑道:“怎麼了?”
褚之言表情嚴肅:“不要經過有薔薇花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