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虛繩也愣了。好一會才他才隱約品出點顧昭的意思,不由怒發衝冠:“你、你說什麼?!”

顧昭還未再說,兩聲淒厲的叫聲伴隨著骨頭嘎吱碎裂之聲從人群中傳來。

寧桑冷一臉陰冷地站在人群中,先前抓的那飛蝗弟子兵的腦袋已經歪著耷拉了下去,鮮綠色的汁水順著他蒼白的指節漫上他繡著月下狐狸圖紋的手背。

他極輕莞爾一笑:“沒聽見道君說什麼嗎?跟著道君,便做冼爐,也比和你一個沒發的和尚好。”

這話讓眾人呆了呆。

寧桑冷是寧昭的冼爐在墨風閣是人儘皆知的事,但因為他是內門弟子,是他們的師兄,相貌出眾,修為又高,因而鮮少有弟子敢在背後議論這件事。

冼爐雖常見,但總歸不好聽,修為高的人一般很少會有人會甘心當彆人冼爐。第一次聽到寧師兄主動承認這個,他們反倒覺得詫異惶恐,又聯想到什麼畫麵,連忙低下了頭,一時恨不得沒長耳朵。

寧桑冷一雙鳳眼冷淡極致,嗓音也異常輕淡,隨著他手掌張開,身前的兩位飛蝗的弟子倒了下去:“我們墨風閣不是無人之地,你們來之前,沒想過代價嗎?”

寧桑冷說完,對上顧昭望過來的眼神,他微微垂了視線,顧昭分明看到那汪淺色瞳眸仍綴著殘戾餘痕。

虛繩再度愣了一秒,等他反應過來,熊熊怒火將他先前的色心澆滅。

他腳底飛移,瞬間便到了寧桑冷身前,伸出雙手便向寧桑冷脖子處狠狠抓去。

不知道寧桑冷用了什麼詭異的身法一退,竟躲了過去,讓虛繩的手一空。

這一舉動完全惹怒了虛繩,“你找死!”

隨著這一聲咆哮,兩隻幾米長的巨大黃綠色觸須從他頭頂破皮而出,其上布滿鋒利鋸齒,一左一右蜿蜒著向寧桑冷刺去。

同時他手指尖端也生長出綠色的堅硬指甲,向寧桑冷再度襲去。

顧昭眨眼的功夫,寧桑冷的手掌已經抵在身前,生生將虛繩觸須利緣擋在手中,鮮血從他透著青色血管的手腕一路往下,在袖麵洇開一大片。

“師弟小心!”

原本禁錮著寧萱的沈慎見狀,立時放開了寧萱,正準備躍身上前去幫寧桑冷。

這時一聲低哼傳來,卻見寧桑冷竟然生生從虛繩的觸角下躲開,邁著詭異的身法頃刻間到了人群另一處。

隻是眨眼間,寧桑冷鮮血淋漓的手掌又再度掐上了飛蝗弟子兵中一位戴白色風帽,體型相對瘦小的一位飛蝗弟子。

寧桑冷嘴角勾出一絲淺笑,虛繩原本緊追寧桑冷而來,看清寧桑冷手底下人的長相,忽然臉色一變,眼中陰戾畢現:“你敢!”

寧桑冷扣著身前人的脖子一轉,讓她正對著虛繩,含笑道:“既然你們把飛蝗太子和太子妃怪在我們墨風閣頭上,那用你們飛蝗公主的命來抵,也算公平。”

虛繩怒到極處:“你敢傷了公主,我保證我們飛蝗一族絕不會饒了你們!你這低賤的冼奴,我要你們一族抵命!”

寧桑冷低笑一聲,捏著釀珠的指節用上了力氣,一雙鳳眼挑得格外邪氣:“你不都說了我是克死族人的邪種,難道不知我族人早被我克死,我還有什麼怕的呢?不過不知道統領覺得,等我殺了她,到時候你們飛蝗的皇,來拿抵命的是我,還是你?”

脖頸處的手掌緊緊錮住,風帽下的釀珠本能察覺到極大的危險,心臟驟然一緊,撲扇一聲,竟從後背的盔甲破開,綻出兩扇巨大而美麗的銀黃翅膀。

其餘弟子瞳孔一張,不由震驚,如此漂亮奢華的銀黃翅膀,真是公主!

飛蝗一族背靠超越三界的通天宮,一般生靈都會給幾分薄麵,釀珠從小養在宮中,雖也偷偷出過宮,但每次都有人保護,從小到大她連一句重話都未曾聽過,更彆說這樣被人掐著脖子。

慌亂中,她用上族類師父平日裡教她的那些法術,然而用出來,才發現對待眼前的人似乎根本沒有半分用處。

“你膽敢傷我,我父——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寧桑冷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直接將釀珠嚇得噤了聲。

那雙眼睛出塵的漂亮,簡直是她從小到大見過最好看的眼睛,澄淨勾人得如同昆侖雪山之巔那一抔初雪,但釀珠卻從裡麵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