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
顧昭手晾在半空,不明不白地看他:什麼沒同意??
寧桑冷克製著胸腔傳來的那股情緒,斂下眉眼淡聲道:“道君上午不是才說,同一個人用膩了,想要換一換嗎,今日卻找了弟子來,不是因為師兄沒同意?”
顧昭微微瞪大了眸:?......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寧桑冷沒得到她回答,再度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見她麵露驚訝:“沒有嗎?”
他看著她,語氣細聽還透出半絲的無辜:“弟子看道君這幾日,日日都乘沈師兄的劍,今日分明已經帶上聽血劍,道君卻還是要了沈師兄送回來。若非如此,那是為何?”
顧昭聞言,暗自皺了眉頭。他有這想法實在正常,若不是對沈慎有意思,何故日日讓沈慎送?但她又沒法說出真相。
不過,其實也不一定要說出真相?
明日他們便要離開墨風閣,日後她大概率還要乘沈慎的劍,與其讓人懷疑她的身份,讓他們誤會她和沈慎之間的關係不是更好?屆時她還可以繼續堂而皇之蹭沈慎的劍。
想到這裡,顧昭舒展開眉頭,坦然說:“你沒想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君確實對沈慎生了那種心思,有何不可?不過沈慎為人風光霽月,本君即便喜歡他,也不會強迫,隻會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
寧桑冷默然一頓,顧昭眼見他薄薄的眼皮微微一縮,長睫也依稀顫了顫。
顧昭瞧著他神情,兀自按了下掌心。畢竟是受了二十年來聯邦的平等教育,這話說起來,對眼前的少年確實不太公平。
沈慎強迫不得,他就能被強迫?
不過這麼說也不太準確,他也沒被強迫啊。
光線將寧桑冷長睫的陰影灑落在眼下,遮住了眼中情緒。隻看到內收的線條鋒利的下巴,顯出半分乖巧半分楚楚可憐。
空氣安靜了半刻。
顧昭想說點什麼,稍微安撫一下眼前的人。
卻聽到寧桑冷聲線低磁乖巧地回:“道君喜歡誰,弟子無權乾涉。何況沈師兄清風俊雅,道君鐘情於師兄,弟子也能理解。”
顧昭心底一絲發虛,寧桑冷如此懂事,她卻越覺得不安。
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又聽他繼續說:“既然如此,那不如桑冷幫道君問一問師兄的想法?”
說著,寧桑冷輕輕掀了睫,顧昭分明覺得那雙燈光暈染幾分溫柔的斜挑鳳眸之下藏著什麼彆的情緒,如同作壁上觀。
顧昭咳一聲,淡淡回:“不用了,這種事本君自己會處理,就不勞煩謝祭君了。”
寧桑冷:“弟子並非要乾涉,隻是沈師兄為人內斂,道君若不直接說,恐怕師兄看不出來。”
顧昭道:“本君不是說了徐徐圖之嗎,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和他說。謝祭君就不用擔心了。”
她雖然拿沈慎當借口,但寧昭這人變態,她不想讓沈慎卷進來,更不想讓沈慎誤會,自然不可能告訴他。
寧桑冷聞言,看了眼顧昭,又默默斂了眼皮,倒沒再說什麼。
顧昭還有正事沒有完成,餘光瞥著寧桑冷的手,發現他還是沒轉過來。
冼息交流還在繼續,不過已經快到尾聲。
顧昭乾脆道:“你把手給我看看。”
寧桑冷聞言,抬起眼皮,鳳眸微微一挑,似乎有不解。
顧昭重複了一遍:“我看看你的手。”
她也不管他反應,躬身向前,伸手向他手腕抓去。
寧桑冷的手腕算得上纖細,朦朧的光色下,能看到底下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