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晃了兩下,下意識拉了拉沈馳烈的手,麵上滿是驚恐,不可置信,“你瘋了嗎!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沈馳烈似乎自己在做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輕笑,那眼睛裡卻沒有笑意。
在月光的映襯下,金寶銜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逗弄自己,就像貓兒戲耍老鼠,漫不經心。
“怎麼對你?方才你的命不是我救的?現在你不認,我再推你下去有何不可?”
“簡直不可理喻!”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是要記住我的救命之恩,還是要跳下去。”
“你滾開!”金寶銜去推沈馳烈,轉身就跑。
彆說她現在腳手有傷,就是沒受傷,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如何能撼動沈馳烈的力量。
沈馳烈不費半點功夫就將人提溜回來。
“不選是吧?也行,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希望金小姐能解答一二,答得好,這救命之恩你不還也罷。”
金寶銜深深呼吸幾下。
“你想問什麼。”
沈馳一雙眼睛攝住金寶銜,那氣勢叫人不自覺打顫。
“我就是很好奇啊,怎麼就這麼巧呢,你一下就救了楊家那小孩兒。”
金寶銜腦子轟地一聲響,眼前有兩三秒鐘的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此時是什麼表情。
她感到一股驚恐的情緒從心裡湧了出來。
沈馳烈為什麼會這麼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一瞬間金寶銜心慌意亂。
直到腳下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原來是踉蹌之間腳下踩上了一顆尖銳的石子。
也正是這股疼痛一下將金寶銜從恐懼害怕的情緒中拉扯出來。
不,沈馳烈不可能知道。
因為,自己什麼也沒做。
楊家小孩的落水不是她安排的,是她救了他的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金寶銜鎮定下來,冷冷看著沈馳烈。
“是麼,那可真是巧,楊家小孩兒正在此處落水,你正巧在涼亭裡看書,你住的廂房也離這片蓮花湖最近。這麼多事都是巧合的話,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金小姐,既然金小姐當時金小姐就在涼亭之上,坡下就是蓮花湖,為何楊小公子過來時你會一點沒察覺,掉下水的動靜不小吧,你依舊沒察覺,一直等到第二個小孩過來,喊了救命,在他要下水之前,你才一下子就衝下去,叫那大些的孩子去叫人,你才下去救人。”
“你將一切時辰算得很準,這些都是巧合,都是無意,金寶銜,你可真會把人當傻子。”沈馳烈譏諷。
“你住口!”金寶銜突然爆發,“你是誰,你有什麼身份立場在這裡質疑我!你憑什麼,你是楊小公子的父母嗎,我害死了楊小公子嗎?是我救了他,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是做的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憑什麼,究竟憑、什、麼!要在這裡,被你像犯人一樣審問!”
金寶銜一天裡,從早到晚,堆積起來的緊張,心虛,害怕,救人溺水後差點死亡等種種恐懼情緒,以及被抓來水邊的屈辱,在這一刻,被沈馳烈雲淡風輕地逼到了爆發的頂點,成了強弩之末,終於再撐不住,一下子爆破。
那雙眸子情緒崩潰,堅毅而仇恨地看著沈馳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早浸染上了一層水意。
鮮活得叫人看一眼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