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沈馳烈就不能再說什麼。
她不會讓他拿住救命之恩的把柄。
大夫走了,金寶銜將那光頭小僧奴招過來,問他沈家最後一場道場可還順利。
“小姐放心,已經快結束了,今日不過照常做著昨日一樣的事,小姐不親自過去也是無妨的。”
這些金寶銜都知道,隻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需得過嘴一問,確認後才能安心,這是她上輩子後來養出來的習慣。
既然快完成,也不打算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起身收拾好後,與法事師傅交代一番,就坐車回府了。
從始至終都沒問過沈馳烈一句話。
她自是知道後來是他把自己撈起來的。
昨日晚上與沈馳烈的一場交鋒是計劃外的一環,她沒想到沈馳烈心裡如此機敏,便是沒有證據,隻憑一絲絲線索,就懷疑自己目的不純。
自嫁進沈府之後,金寶銜的計劃裡就從來沒有過要與沈馳烈交惡這一條,至少暫時,她什麼籌碼都沒有的時候,不能主動去結仇。
然而想法畢竟是想法,事情卻不能受她所控製。
沈馳烈厭惡自己。
非常明顯。
金寶銜身體傷病,一時間腦子再混亂,多想一會兒隻覺得頭疼,便索性將關於沈馳烈的事都壓了下去。
既然不受控製,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馬車晃晃悠悠,金寶銜渾身酸疼,愈發精力不濟,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回了沈府。
金寶銜在靜靈寺給沈珩之做了道場,沈夫人就在自己院子裡給兒子祭了生誕。
沈府氣氛幽冷冰涼,仿佛沒有一絲活的氣息。
金寶銜身體不適,回了自己那小院,躺上床便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天已經快黑。
屋裡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
金寶銜下意識又想喚瑞雪,後又愣愣想起來,這裡是沈府。
那嘴巴便隻是張的張,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撐起來的身子又軟了下去。
她捂著胸口悶聲咳了咳。
門吱呀一聲響。
一個丫鬟端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