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個路口都覺得有人有車要衝出來讓他撞,或者要撞他。
盛建光估摸著,要給女兒買輛好的。
好的又適合女孩子開的……
隻是沒等他將車型在心中過濾一圈,盛驕就給他答案了:“我要蘭博基尼,謝謝。”
“……”
“你要能開這麼快的車乾嗎?”盛父警惕。
“我喜歡開快車,”盛驕下意識看了下後座,今日耿姨沒跟來,她怕送女兒上大學會丟臉的哭出來:“要不是每次你開車媽都在,我都想說你了,爸你那車開得跟烏龜似的。”
“我那是安全!你你你……”
女兒口中說的喜歡開快車,在爹媽耳裡聽著,那就是想去亡命飆車,沒事就是喜歡把自己撞掉一兩個肢體零件,就是想讓他白頭人送黑頭人。
盛父拗不過女兒,也知道她手上有錢,不給她送她自己都會去買,便說:“可以給你買,但你拿到駕照之後開車得讓我坐副駕,坐到我覺得你有獨立開車的能力為止。”
要死一起死吧。
閨女要是沒了,他也不想獨活。
盛建光悲觀地想。
猜透老父親用心思,盛驕失笑,連機甲她都會開,汽車就跟玩具玩似的:“好。”
父親實在擔心,她就過陣子抽空將防止車禍的智能係統製作出來好了。
到達學校,盛驕去做了一些報道手續。
老父親本來是要打算幫她搬宿舍什麼的,但她打定主意要走讀,於是他將女兒放在學校,又再多看兩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走時一步三回頭,邊看邊想,女兒終究是長大了。
回想起囡囡親媽找到真愛,要跟他離婚的時候,她才那麼點大,他這半道出家的奶爸照顧得焦頭爛額,幸好她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從小就不愛鬨人,餓了嚎一下,奶瓶到位就會安靜下來,給了他同時創業賺錢的空間。
苦的累的都過去了。
隻是看到盛驕頭也不回的就走進了大學,盛建光還是有點難過的。
他沒難過兩秒呢,手機就收到了女兒的消息:【過幾天軍訓完了就回來,彆哭了爸,大學圍牆很高,你踮腳也看不到裡頭的。】
“……”
他才沒哭!
也沒想踮腳扒牆看閨女!
那都是她上幼兒園的事了!
盛驕走到報名位置,周圍同樣前來報到的學生頻頻向她投來注目禮,聲音或大或小的議論著。
“真是她本人啊。”
“沒想到她真人比上鏡還好看,絕了,是短發顯臉小嗎?我怎麼感覺我的臉是她的兩倍大。”
“女明星跟素人的差距還是得認啊。”
“高考滿分進來的,我好想跟她當室友,她會住校嗎?話說她要當演員的話,怎麼不去考表演專業?”
有女生正合計著要不要跟她加個微信,合影發朋友圈之類的。
誰知道一猶豫的功夫,就不見了盛驕的人影。
係統:【宿主體驗到了當大學校花的感覺吧!】
【的確是頭一回,】盛驕不否認:【我以前都是校草。不過被女孩子圍著早就習慣了,沒啥感覺。】
戀愛係統不服輸:【可、可是以前女生圍著你,是想跟你戀愛,現在她們看你,有羨慕有嫉妒也有猜忌……】
【其實我能感覺到,看我的女生裡頭也有想跟我談戀愛的。】
【!!!】
係統警惕起來,再也不提刺激宿主去雌競的話了。
它怕宿主競著競著就轉頻道去百合。
畢竟不是第一回念大學,盛驕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由於是以滿分狀元身份進來讀的,當時她在選學校時,有很多好大學投來橄欖枝,盛驕便將醜話說在先頭,如果大學不夠自由,她寧可選差一些的學校。
有了之前校領導打的包票,盛驕的走讀申請當天就批下來了。
要不是軍訓算學分,盛驕連軍訓也不想去。
軍訓教官素質良莠不齊,好的是華國軍人,從部隊下來的,那是真的優秀。但也有一些教官,隻是高年級表現得好的乾部或者師兄,以及警校的學生,每年都有騷擾學生,或者跟學生相戀的事發生。
軍訓期間,教官對著學生短暫地獲得了特權,因此也不少學生對教官存在幻想。
盛驕自覺服從性低,怕在軍訓中與人起矛盾。
聽了她的憂慮,輔導員安慰她:“如果真有這樣的現象,及時跟學校反映就好,肯定能為你解決的。”
盛驕道了謝。
開學典禮在第二天,她辦完手續就回家了。
盛建光人還沒走完呢,就被離家念書的女兒逮到,一塊兒回家去了。車在紅綠燈前停下時,他將信將疑:“你真去念大學了嗎?”
“是啊。”
“真不住校啊。”
“不住,我每天早上五點起來晨練,住校不出三天就會被同寢室友合資暗殺。”
老父親一想也是。
也就他們家大,家庭成員之間有啥動靜都打擾不了對方,才能一塊兒過。
大一新生入學,對學生來說是天大的事兒,對學長學姐來說也是盛會。他們早早聽說過今年會有一個明星入學,同屆的女生熱議著誰會幸運地成為她的室友。
結果討論來討論去,盛驕走讀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得,都沒份兒。
當天就有學生嘀咕:【其他明星念大學大一也是住校的,頂多經常請假,怎麼到她這裡就搞特殊了。】
【報到時我見到她本人了,特彆特彆漂亮!會發光似的!】
【化妝化出來的吧,她今天來報到是帶妝的。】
【你有本事你也化成她那樣,底子是騙不了人的,五官輪廓骨相都很好,估計素顏也吊打很多普通人全妝。】
【身材也是特彆好,嗚嗚嗚,羨慕死了。】
看她走讀申請批得那麼快,就有學生大膽猜測她連軍訓也不會來。結果到了軍訓的時候,盛驕早早就到了。
因為要軍訓,她這天就沒化妝。
省得曬融了麵霜,還降顏值。
這回,對她素顏模樣懷有好奇心的學生,全都見到了。
統一發下來的寬大迷彩軍裝,讓所有人的身材線條埋沒其中,也難以得知傳說中“好到爆的身材”到底有多好,但是……
集合的時候,盛驕站在該站的位置上,身軀背脊挺得筆直,和其他稀稀落落的同學相比,猶如白鶴立於雞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出她精神氣特彆好。
也是。
這天剛亮就集合,對在暑假瘋玩完的學生來說是酷刑,是苛求。
對盛驕來說,則是吃完飯還能晨練消食的時間。
報到時有人拍她,能看到她那時是化了妝的。
這時看到她,嘴唇依舊紅豔豔的,隻能看出沒畫眼線,卻仍有濃密翹睫,盯著她看的同學登時拿不準她到底是素顏,還是化了心機自然淡妝。
“粉底應該是抹了?怎麼可能看不到毛孔。”
“等會軍訓開始就知道了,要是她妝不化的話,我倒是很想問問是哪個牌子的。”
……
這次大學將軍訓安排到軍訓基地,而不在校內,所以學生得在分好連班後,坐上統一的車前去軍訓。
坐的是卡車,上麵蓋了層綠色的軍篷布。
讓學生一看到就有了要去受苦受難的代入感。
卡車的底盤很高,沒練過的學生不會自己跳上去,便大多選擇了抓住車能借力的點,一口氣爬上去。一旁的年輕教官看過《明星運動員》,知道盛驕那超乎常人的體力,便沒伸手給予幫助。
一般來說,是助跑後跳上去的。
但在其他學生的注目下,盛驕一手按在車上,兩腿微蹲單臂使力,在眾人沒看清的時候,就一個前翻滾穩穩落在車上,還有心情拿出背包裡的濕紙巾擦了擦手。
????
地心吸力呢???
牛頓不走出來說兩句話?
排除物理因素,能在眾目暌暌之下整出這麼一手花活,本人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也很讓人敬佩。
盛驕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環抱雙手閉目養神。
這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姿態,也讓一些想跟她搭話的同學打退堂鼓了。
盛驕表現得冷淡,是有倆原因。
一是曾經當男頻主角的她,隻要對哪個女生稍微親近點,她們總會不可救藥地愛上她,彷佛在無形中被“標記”了一樣。在那一刻,盛驕就悟了,在男頻經典的世界裡,年輕漂亮的女生和主角有了接觸,就默認了主角的所有物。
盛驕不想這樣。
所以她對她們好,讓她們崇拜自己,卻不和她們的誰有過多的接觸。
二是……
同學們猜的不錯,她是真的高冷,的確不愛理人。
但是一幫學生裡,架不著有膽子特彆大的,其中一個就經常拍攝“社交牛逼症”噱頭短視頻,打擾麻煩彆人也不會感到尷尬,很以此為榮的男生。
他直接在盛驕旁邊坐下來:“你練過跳高嗎?剛才那一手好厲害啊,等會下車再表演一個唄!”
旁人看得暗暗吃驚。
表演?
這是把女同學當成什麼了,耍猴戲的嗎?
他們等了一會,盛驕卻像聽不見似的,依然閉目養神。
一般人就該感到尷尬了。
可是自覺有“社交牛逼症”的汪景滿卻不以為忤,繼續嬉皮笑臉:“怎麼不理人啊,小姐姐好高冷。”
盛驕依然沒睜眼。
汪景滿以為她睡著了,伸手就想拍醒她。
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盛驕時,她才睜開了眼,捉住他的手。
在彆人眼中,盛驕是大美女,手也白嫩好看,被她抓住,肯定是一種享受。
然而,在下一刻,汪景滿就慘叫了起來:“我草好痛——救命我錯了!放開我!”
盛驕鬆開手。
汪景滿的手腕上,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紅痕。
彷佛被鞭撻過一般。
“乾什麼呢?叫你們說話小聲點還嚎起來了!”
教官黑著臉走過來。
她淡聲解釋:“我在補覺,這位同學突然襲擊我,我就抓住他那隻要碰到我的手,製止了他的行為後,我就鬆開手了,抓他的手不會超過三秒。”
盛驕的語氣冷淡篤定。
事實也的確如她所說的一般。
汪景滿摸著自己的手雪雪呼痛,教官看到他手上的紅痕,也吃了一驚。汪景滿叫屈:“我跟她打招呼,她沒理我,我就想叫醒她而已。”
教官聽明白了,他皺眉:“都安靜點,沒事彆去騷擾其他同學,有事找教官,教官陪你聊!”
看教官不站自己這邊,汪景滿隻好悻悻然的說知道了。
他也不敢再坐在盛驕旁邊,找了個離她遠遠的位置坐著。
盛驕旁邊的位置便空了出來。
一直到達地方,也沒人敢再去打擾她。
都是第一次見麵的新生,汪景滿不怕尷尬,積極外向的人很容易跟人傾談起來,手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話題,他端出可憐相抱怨:“我真的隻是想跟她做朋友,拍拍肩膀而已,沒想到她下手這麼重,那一下我感覺骨頭都要被握碎了。”
“我也知道不該打擾她休息啦,這不是想著認識一下,交個朋友嘛。”
人心很容易被說得傾向弱者。
一些同車的男學生都同情她,女學生則覺得是汪景滿自找的,有女生不客氣的就說了:“她又不認識你,突然有個陌生男的拍我,我也不樂意啊!”
“怎麼就陌生男的了,以後大家就是校友了,說不定軍訓期間還要互相幫助呢,她這麼凶,我看以後誰敢幫她。”
汪景滿撇撇嘴。
雖然盛驕是美女,她的言行舉止卻不符合他們對女生的審美,開始她敬而遠之。
原本想著在軍訓期間有什麼體力活,他們都會發揮紳士風度去幫她的,現在想想……可能人家用不著了。
路程遙遠,教官在車上順便選班長,說訓練的安排。
也讓那些補眠的同學彆睡了,打起精神來。
他嚴厲地掃過眾人:“在車上就開始打盹犯困的學生,是承受不了接下來的刻苦訓練的。”
大家都覺得是在指盛驕,看向了她。
而她在教官讓彆睡了的時候就已經睜了眼。
漂亮的臉上哪裡有半點困意?
她隻是不想搭理像汪景滿那樣的人而已。
因為這次軍訓在基地進行,不比學校隻能進行有限的訓練,基地可以練的東西就多了,有男同學開始期待會不會有打靶訓練,能不能碰到真槍。
隻是聽完排得滿滿當當,聽著就熬人的訓練安排後,許多學生都白了臉色。
“你們期待的打靶訓練,我隻能說,會有!”
“但那是以你們能完成前麵布置的任務為前提。”
“如果連普通的拉練都完成不了,軍姿站不好,之類的低級錯誤,就想都彆想。”
選班長也和盛驕無關。
她打定主意要將軍訓混過去,乾好自己的就行,不攬額外的活。
卡車走山路顛簸得厲害,有同學坐吐了,隻有盛驕依然坐得閒適,她的背坐得很直——
這在軍人中不稀奇,但她的坐姿又不是軍人的感覺,雙腿自然地舒展著,將卡車硬座坐出了宴會沙發的感覺。
抵達地方時,其他正經的兵在進行著訓練。
氣氛到位,學生也不禁嚴肅了起來。
停車後,盛驕同樣輕盈跳下車,臉上沒絲毫的不適。
有在車上就青著臉的女同學下車時搖搖晃晃的,盛驕看到,就扶了她一把。
女同學發現,盛驕的手溫暖有力,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淡。
“謝謝你。”她小聲說。
“想吐就吐,吐出來會舒服點,”盛驕想起教官說的安排:“不然等會練起來你也是要吐的。”
被她說完,本來能忍著的女同學也捂著嘴巴跟教官要塑料袋躲到一邊去吐了。
也就一晚上的功夫,就傳了出來盛驕在車上欺負男同學,把女同學整得嘔吐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老虎須須不能亂碰啊!(語重心長)
昨天你們很配合的說嗑到了,我在想會不會有新讀者看評論以為我這本是感情流高手……(點煙)